小曹将军
应是如此。”
赵宜清哼了一声,他也不提赏赐的事情了,转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了小曹爱卿,你父亲身体可好啊?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你现在是都司,手底下的人听不听话啊?有没有什么问题要和朕反应啊?
皇后敏感的察觉到了赵宜清的不快,他是觉得她记恨曹乐湛夺了她兄长的风头?
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被皇上误会非她所愿,皇后想解释一二,却始终没找到机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曹乐湛一一回答着皇上的问题,只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马上就该被灭口了。
不对,好像皇后和贵妃不合早就不是秘密了……
“皇上。”陈曼娘听腻了他们两个说些没营养的话,小指轻轻拉了拉赵宜清的手指,也不说话,就只抿着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赵宜清失笑,反手握紧她的手拍了拍,笑道:“是朕的错,是朕冷落曼曼了。”
皇上大手一挥,打发曹乐湛带着淑嘉去摸摸他那匹跑了第一的马,曹乐湛求之不得,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哪怕要让他哄孩子他也不在乎了。
陈曼娘往赵宜清那边倾身,以团扇掩口,悄悄道:“你看你,把人家小将军都给吓跑了。”
没料想赵宜清趁着有团扇遮挡,偷偷亲了她一口,陈曼娘恼羞成怒地捶了他一拳,“真是,这么多人看着呢!”
这一下不疼不痒的,赵宜清闷声笑道:“曼曼的意思是,没人的时候就行?”
陈曼娘没好气地飞了他一眼,忽然又展颜一笑,鲜艳明媚,灿如春华,她也学着赵宜清的样子,偷偷亲了他一下,小声说了句什么。
皇上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放开她的手,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接着看底下人射柳去了。
而另一边,拿了第二名的吴宽牵着马回到锦衣卫的队伍里,面色却十分不好。
锦衣卫同知彭抚心思细腻,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做个同知就顶天了,也无心出风头,便没参加这场射柳盛会,刚刚他是从头看到尾,自然注意到了这点细节,问吴宽道:“我刚刚看你比赛的时候,似乎被绊了一下?”
吴宽一把把缰绳甩开,阴着脸嗯了一声,低咒一声道:“该死!有人在我的马上做手脚!”
彭抚皱眉道:“怎么回事?还有人敢惹咱们?”
不是他傲慢,只是他们锦衣卫威名赫赫,就连一个小小百户出去那名声也都能让小儿止啼,还有人敢惹到他们头儿吴宽身上?
吴宽恨的不行,气道:“你自己去看!那右前腿的马蹄!”
彭抚看他一眼,抬起马蹄细细观察,果然见到马蹄铁已经不见了,如此平时不显,若是极速飞驰之下,极容易崴住马脚。吴宽之前应该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不得不放缓马速。
这是有人成心要害他,若是吴宽没有注意,真的马失前蹄当众落马,身后之人未必能有那么好的骑术及时避开,到时候吴宽非死即伤,先如今吴宽发现了问题,射柳头名之位就只能拱手让人,真是……
彭抚问他道:“你觉得是谁干的?”
吴宽沉吟了一会,没说话。
得利最多的人自然是曹乐湛,然而吴宽对他也算有所了解,别的不说,那小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主,怎么想都不会是用这种龌龊手段来争夺头名的人。
吴宽叹了口气,不甘道:“应当是事先撬松了一颗铁钉,当时不显,待马跑起来才渐渐脱落,也怪我检查的时候没有注意。”
他可是锦衣卫指挥使,谁能想到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非要把他送进诏狱,让他好好尝尝他的手段!
“头儿,”彭抚突然捅了捅他,扬扬下巴,“你看。”
一个红衣青年正从钟鼓楼下来,面如桃花,眼尾如钩,吴宽转头看去,恍然大悟,咬牙切齿:“柳!子!瑕!”
他说是谁呢,和他们锦衣卫不对付的,当然就是东厂!
新仇旧帐加在一起,他攥紧绣春刀刀柄,恨不得当场一刀劈了这个奴才,冷哼道:“这件事绝对和这个阉狗脱不了关系!”
那青年察觉了这边不善的视线,遥遥望过来,露出一个笑,唇红齿白,如同锋刃上缓缓滴落的鲜血。他向吴宽潦草敷衍地拱拱手,在对方仇恨的目光之中拂袖而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