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躬身行礼,只是才将手抬起,那人便伸手拦下了他的动作,温声道:“今日我只是韫儿兄长,不必多礼。”
褚昱说是,这才抬眼看向他。
太子方及弱冠,玉冠束发,一身月白鹤纹大氅,面如冠玉,温润而泽。
唇畔含笑,但通身的贵气难掩,只站在原地,亦让人觉着威严矜贵。
太子看了眼褚昱,又无奈的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要过来也不知同我们讲一声。”
江韫小声说:“我同二表哥说了。”
“今日不同往日,璟璠才出宫门便见不到了人,我连他面都没见上。”太子顿了顿,又说:“罢了,见你寻到衍之便好,我与你兄长在醉仙楼,若无聊了可来寻我们。”
江韫说好,太子又对着褚昱略颔首,便下了岁鸣桥。
目送他走远,江韫才转过来小声说:“吓死我了。”
不知何时她的发簪有些斜了,褚昱伸手替她扶正,“你很怕殿下?”
江韫连连点头,委屈控诉:“他管我管的严,上回遇刺后回宫,连皇祖母都没说什么,他倒是先斥责我一顿,说了我半个时辰,若不是皇祖母拦着,怕是还得许久。”
她一面说着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褚昱握住,携着她往桥下走,“上回惊险,责之深,爱之切。”
江韫轻哼一声,“我晓得的。”
河畔人多,不知几时起了阵风,吹皱一池水,波光粼粼上,有河灯飘来。
江韫鲜少出门,自然是看什么都新奇,当即便拉着褚昱买了河灯。
褚昱手里还拿着为她买的糕点又一手牵着她,一时腾不出手来拿河灯,卖河灯的老妪见他为难,笑着道:“小郎君可将东西给夫人一些,如此便可继续牵着手。”
话音方落,褚昱连忙解释说:“并非是我夫人,还未成亲。”
“还未成亲,那便是未婚妻了。”那老妪道,“我倒也没说错话。”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窘迫。
河畔人多,放河灯者更甚,两人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位置。
此时才立春,只因去岁是暖冬,因此这时河面冰已消融。只是到底是春首,河面不时浮出几块碎冰,寒意犹在。
褚昱拿出火折子点燃,将灯点燃递给江韫,又点燃自己的一盏河灯。
江韫捧着河灯小心的放入河中,双手合掌,闭上眼睛。
须臾她睁眼,见褚昱还举着河灯看着自己,这才说:“褚昱,快放,可以许愿的。”
“好。”
褚昱学着她的动作将河灯放入,和眸许愿。
放完河灯,两人皆未问对方所言为何,又一同去看了花灯,有套圈的摊位,江韫看着都走不动道了,褚昱便一连套中三个。
皆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江韫却眼睛亮亮的夸他好厉害,仔细的将所有的东西收好。
好在是些巴掌的陶瓷制品,也方便携带。
路过卖糍粑的小摊,江韫只多看两眼,褚昱便让她原地好生等着,自己去排队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褚昱买好东西,往江韫很前走。
才站定在她身侧,忽地前方人群一阵惊呼,只听一声响划破天际,紧接着天空绽放出各色的烟花。
人声鼎沸在这一刻仿佛齐齐噤声,长街万民皆抬眼看天,而唯有褚昱一人,握住江韫的手,满眼皆是眼前人。
江韫似乎有感应,在一连没有间断的烟花的爆炸声里,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在褚昱的唇上亲了一下。
褚昱眸子霎时睁大,一眨不眨的看着江韫紧闭的双眸、扑闪的长睫。
心中像是一时飞出万千只蝴蝶。
很快,江韫便后退站定,红了耳尖,不敢再瞧他一眼。
褚昱摸了摸自己的唇,良久都在发愣。
烟花燃尽时,忽地来了个人在江韫面前,行礼说:“郡主,主子说该回去了。”
江韫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没了,“我知道了。”
太子与二皇子身份毕竟不一样,断然是不能在外呆很久的,而江韫此番能出来,也是央了他们许久才能出来,自然是事事顺太子意。
褚昱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捏了捏江韫的手安慰她,“日子还长。”
江韫余光遥遥看见附近太子哥哥的侍卫越来越多,便知太子应当是在附近了。
她抬眼,眼中似乎有盈盈泪光,“那我回了。”
褚昱摸了摸她的脸,微颔首,将一路替江韫买的东西悉数递给隐在人群里的秋画。
他目送江韫远去,隐入人群再也瞧不见,直到再也瞧不见。
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敛了,褚昱本就不喜热闹,便回了府。
褚衡夜里回府时,路过褚昱的院子,听小厮说要烧着醒酒汤给二公子喝,他摇了摇头,拦下要向他行礼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