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之滋味

西下，将天际了一声染成一片绚烂的深红。高处空气清新，被夕阳的余晖穿透，显得尤为纯净。脚下，一片栗色的云海缓缓翻涌，越过山峦。星辰与明月也已在渐渐暗下的天空中显露身影。

这景象虽美，但林北路的思绪却被即将到来的寒夜所占据。

在寒夜来临之前，希罗找到了一处避风之所——一条隐蔽于巨石之后、延伸至山坡的狭窄裂缝，尽头是一个小巧而隐蔽的山洞。他们庆幸能免于寒风侵袭，于是深入探索，最终安顿下来。

林北路本欲生火取暖，却被希罗制止：“今晚我们不生火，暴君离我们太近了。”

没有篝火的夜晚无疑将更加难熬，但至少他们有了避风之所，不至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毕竟，相比之下，那冰冷的荒野才是更可怕的归宿。

林北路背靠洞壁坐下，希罗则坐在他对面，神情复杂，似有心事。

他显然情绪不佳，且不同于往常，今天他并未如常般细心打磨自己的佩剑。

不久后，当太阳悄然隐没，他们的小洞穴瞬间被深邃的黑暗吞噬。尽管如此，林北路的视力依旧敏锐，而希罗则完全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在这片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希罗那张俊美的脸庞更显庄严，不知何故，还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愁。林北路默默观察着。

过了片刻，希罗的声音突然在寂静中响起，平静而深沉：

“这真是奇异。往常，即便是最彻底的黑暗，我也能隐约感知到他人的气息。但此刻，我却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仿佛你与这四周的暗影融为一体，难以分辨你的位置。”

他的话语只换来了林北路沉默的微笑，作为回应。

“喂！你，睡着了吗？”

这个问题在黑暗中轻轻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北路从未与希罗有过如此多的言语交流，除非在迫不得已之时，且通常也仅限于寥寥数语。但此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的亲近感，促使他打破了沉默。或许，正是这无边的黑暗赋予了他开口的勇气。

此情此景，似乎正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于是林北路问道：“你为何如此发问？是担心我会在你沉睡之际动手杀了你吗？”林北路的话语中，既有玩笑的意味，也藏着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