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

希罗的笑容瞬间凝固，头低垂着，仿佛被深深的羞愧所笼罩。在沉闷的静默中度过了一分钟，他终于艰难地开口回应。

“是的，我想，如果趁你熟睡时动手，或许能减轻你的痛苦。”

然而，他未曾察觉，林北路的脸上掠过一抹苦涩的笑意。

年轻的希罗长叹一声，背部紧紧贴着洞壁，依旧没有勇气抬头面对林北路。

“我并不奢望你能原谅我。这些杀戮的罪责，我甘愿独自承担。但请你……在心底深处，试着找到一丝理解。若非情势所迫，我怎会忍心看你落入那怪物之手而袖手旁观？但我的生命，早已不属于我个人，我肩负着无法逃避的使命。在使命达成之前，我不能让自己轻易死去。”

林北路却突然笑了出来，那笑声中满是讽刺：

“瞧瞧你们这些人，明明打算取我性命，还要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安慰自己，真是可笑至极！我最厌恶的就是你们这种伪善之徒。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别再给我这些空洞的言辞了！直说吧！我要杀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要活下去。”

希罗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哀伤。

“对不起，我早该料到你会这样想。”

“有什么可理解的？”林北路愤然质问，身体前倾，怒火在胸中翻涌。

“告诉我，为什么我必须死？”

希罗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尽管四周漆黑一片，他还是尽力将脸转向林北路所在的方向。

“那个人虽非善类，但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你身上的血腥气息太过浓重，会引来暴君的注意。”

“那你可以放我走啊，这样我们就两清了。之后怪物是否找到我，就与你无关了。”林北路提议道。

但希罗坚定地摇了摇头。

“让你死在暴君口中，太过残忍。我宁愿亲自动手，因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你可真是高尚得让人恶心！”林北路无力地靠回原处，片刻的沉寂后，他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我刚来到这里时，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毕竟，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或者说，在现实和梦境两个交织的世界里，没有人在乎我的生死。我若消失，不会有人为我哀伤，甚至不会有人记得我曾存在过。”

他的脸上曾闪过一抹绝望，但随即被一抹笑意取代。

但随后，我在某个转折点逆转了心意，决定继续活下去。无论如何艰难，我都必须顽强地生存下去。”

希罗凝视着他，眼中带着深思。

“因为不甘心就这么默默死去吗？”

林北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闪烁着诡谲的黑光。

“并非如此。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想活到最后给你们这些虚伪的人看看。”

希罗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站起身来。

“别担心，我的剑很锋利。”

“你就不怕太过自信？你凭什么确信能胜过我？或许，最终倒下的是你。”

希罗摇了摇头：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身形一晃，单膝跪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痛苦地呻吟着，口中涌出一滩鲜血。

林北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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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

希罗跪坐于地，半边脸庞被鲜血染红，他惊愕地盯着自己的双手，试图理清这一切的缘由：

“什么……这是什么诡异的法术？”

他瞪大眼睛，面如土色，转而望向林北路。

“那个小偷说得是真的吗？你将影子神的诅咒施加在我们身上了？”

林北路轻叹一声。

“我倒希望我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但实际上，我并无此等力量。说实话，我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北路耸了耸肩，显得格外轻松。

“很简单，我给你们下了毒。”

希罗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努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什么？！”

“在暴君初次发起攻击后，你派我去寻找水源。我从阵亡士兵的身上取来酒壶时，悄悄在每个酒壶里挤入了微量的血毒——当然，我自己的除外。那毒素虽不足以立即致命，却足以缓慢侵蚀任何饮用者的生命。”

希罗咬紧牙关，在毒发的痛苦中挣扎。突然，他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两个人的状态那么差。”

林北路点头确认。

“斯维蒂喝得最多，所以中毒最深。学者虽然也时日无多，但你在他毒发前就已结束了他的生命。至于你……就像血毒对你毫无影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