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坦白2

不久又来了一个梦乐，柔语裳才真正知道，她究竟有多可笑，可以说，她的一生就像一个荒唐的笑话。

一旦开始查，柔语裳发现原来之前她漏掉过这么多的细节，比如为什么有源源不断的姑娘流入九曲湾，崔婆子说，他乡遭灾，女人和牲畜一样苦。

柔语裳信了，因为她当真听闻了遭灾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有一拨姑娘愿意一直贴着牛头与麻面，崔婆子说，他们虽然混账了些，但是给得银子也多，而且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日后挑中了，保不准能抬个妾室呢。

柔语裳有些信，但抬去做妾室，估计马家不愿意，能够捞些傍身钱，给未来做打算也是应当的。

只是她从来不敢想，原来九曲湾脏得和教坊司没有任何区别了。只是在九曲湾，她有柴夫人罩着，有名声在外又有钱财傍身，旁人想要欺负到她，也是不能够的。

柔语裳虽身在九曲湾，但心却在闺阁，或者说，柴夫人刻意为她打造了一个桃源般的闺阁。

当柔语裳来质问柴夫人时，她知道终有这一天，从何处辩驳呢？无处可辩，她可以查账，可以打听，可以想一切办法来知晓真相。

最让柔语裳震惊地是，这些人肉生意一早就有。或者说，九曲湾一直都混杂着在做。有些人是买进来接客的，有些人是买进来给柔语裳看的。

发展至今，崔婆子在扬州买了一批贫家女，教她们断文识字、赏玩字画、甚至是管家记账，然后高价卖给富人家。

这些女子无不瘦弱貌美的，只是，命都不长久，因为崔婆子让她们食用了大量的仙石散。

七叶看着柔语裳，原本她是出于好心的，结果变成了旁人的牟利手段。

“所以是你们放了周晗和梦乐？”箬笠问。

柔语裳轻轻点点头，柴夫人解释道，“若没有我们的首肯，层层把守，怎么会轻易逃出去呢？”

“可是，她们逃出去后，又让曾熊给捉到了。”七叶补充道。

柴夫人点点头，“是啊，我这才知道，原来为了牟利，他们已经做到大街上掳人的地步了。”

“这沙洲客也是心狠手辣。”箬笠恶狠狠地道，她曾让人骗去花楼，自然能与这些贫家女子共情。

“也不全是。”柔语裳否认道，“当时放走周晗和梦乐时，若没有他授意，想必也不会如此顺利。只是，她们命不好，遇到了曾熊。”

“难不成沙洲客还是个好人！”箬笠愤愤地道。

“善恶数千般，人心难可知。”柔语裳接着反问道，“你认为沈鱼书是恶人，难道他真是顶顶的坏人嘛？”

一时间箬笠哑口无言，这她怎么看出来的？

接着柔语裳起身，看向立在院门口的沈鱼书，笑着道，“诶，她啊，真不是个讲故事的人。”

柔语裳接着道，“啰里吧嗦说了一堆都没有到重点上，我想说的是啊，麻面呢，是我使计杀得，你们查到我这里，只管将我下狱就成。”

什么？七叶不解，还要再问时，柔语裳抬抬下巴，示意七叶，沈鱼书来了。

顺意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芭蕉，芭蕉递到柴夫人眼前。

柔语裳朝七叶和箬笠摆摆手，示意她们赶紧走，“去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