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审问1

七叶高兴地走向沈鱼书，问道，“鱼书哥哥，你怎么来了？”

往回走的顺意赶忙接话，大吐苦水道，“诶呀，七叶姑娘啊，你是不知道，原本要审案子的，但是呢，这马二夫人先是哭哭啼啼的要见他儿子，见了以后就晕过去了，抬回家了。这马二爷呢，气得脸红脖子粗，要去牛家打架。牛家紧闭着大门，拒不交人”

沈鱼书瞧一眼顺意，顺意赶忙头低着，眼睛还不忘给七叶使眼色，意思是：七叶姑娘你瞧瞧，干了这么多活，还得挨批，打工人命苦啊！

七叶见过马二夫人了，自然明白什么德性，想来是沈鱼书喜静，今日吵吵闹闹的，闹得他头痛。

不知为何，七叶觉得沈鱼书憋屈的样子有些好笑，只得压着嘴角的笑意道，“鱼书哥哥，既然不审案子，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怎么办，当然是抓犯人呐。”顺意小心地侧着头，咬着牙缝挤出来这一句话。

沈鱼书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正要问顺意是不是今日带了个长舌头出门？

话没有说出口，外面的衙役高兴地来报，“沈公子，沈公子，捉到咯，捉到咯。”

“捉到什么咯？”顺意学着衙役的口音问。

衙役毫不在意顺意，只是高兴地道，“捉到牛头咯。”

顺意点点头，好，捉到牛头了。不对，谁去捉牛头了？！柳三暗中盯着崔婆子呢，柳十去城外蹲人了，难道柳小四回来了？

几人一出门，就看到一身红衣、拿着长枪的云长歌，他意气风发地站着，脸上满是得意洋洋。

他的脚边是五花大绑的牛头，牛千让云长歌塞了布团子，瞧着县衙的门匾，不停地用脚挪动着身子。

云长歌笑得肆意，眉头一扬，高声道，“鱼书，你看！”

哼，不就是抓了个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这么得意洋洋嘛！！顺意瞥一眼云长歌，扭头不去看云长歌。

“厉害啊，长歌，人这么快就给抓到了。”沈鱼书笑起来，低头去看牛头，头上破皮的地方还简单包扎了下。

牛家对这牛千倒是不错，当机立断地送人走，避风头。捉不到人，案子审了，也是没用。

沈鱼书为防牛家这手，于是让云长歌去蹲人。

这牛千到底是个富家公子哥，又受伤，骑马出去必定逮到，所以一定会用马车。

牛家不仅要准备马车，还要给他准备银钱和干粮，这些都得耗时间。而且还要花时间去打点，现在敢将牛千放出城去的人得是多大的胆子，没有钱来疏通怎么行。

正是因为牛家准备了许久，云长歌能够蹲到人。

牛千到了，自然是去请苦主了。

马二爷听闻牛千抓到县衙了，立刻带着状师和状纸赶来了。

一看到牛千，马二爷就上前狠狠地踢了两脚，还欲再踢时，让衙役给拦下来了。

等马二爷整理完袖子后行礼，下意识地道，“柴”，结果看着是年轻公子坐在堂上，柴德痕反而坐在一旁。

“大人，这，合适嘛？”马二爷问柴德痕道。

“不合适？”顺意反问一句，“不合适的话，好，你们案子向上呈递吧，到时候看是谁来审吧。”

沈鱼书手拥着手炉，不说话也不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马二爷。

马二爷一时没有拐过弯来，只想着九曲湾的县令是柴德痕，若是他来审这个案子，定会为马勉伸冤呐。

柴德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此时，状师率先反应过来，拉着马二爷嘀咕一句，“二爷啊，柴大人要避亲，原本不能上堂的”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马二爷立即反映过来，估计是这沈大人卖柴德痕一个面子，由他出面在九曲湾审理，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那可是很大的。

于是马二爷立即跪下来，砰砰地磕了两个头，大声道，“大人呐，沈大人呐，我们家小儿实在是冤枉呐。”

完了，马二爷一时情绪上头，扎扎实实地嗑了两下，如今额头痛得很。

“牛家可来人了？”沈鱼书不管马二爷，反而问其他的衙役。

“还没呢。”柴德痕答道。

沈鱼书吩咐道，“将布团子拿开，让牛千说说昨夜发生的事。”

牛头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刚刚他们在堂上的眼色、嘀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人，牛头，不，牛千不说，那由我们家小厮来说。”马二爷赶紧道。

沈鱼书点点头，马家小厮上堂，哭诉着昨夜的事情。说到动情时，还不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牛千几次出言打断，大骂马家小厮胡说！

沈鱼书嫌吵，让衙役又用布团子堵住了嘴巴。

牛头听马家小厮不分是非黑白，全部将错往他头上倒，一时怒气上头又无可奈何，后觉得委屈，竟在堂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