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崔婆子

谈生意，不知道谈得什么生意。

只要十五个扬州瘦马和五个异族美女就行，这是柳十开出的条件。

如果能够在烟花盛会前把女子给他送来，他就把烟花拱手相让。不然就卖给九曲湾的其他人。

其他人？崔婆子笑道，九曲湾除了她，还有谁会买呢？

柳十神神秘秘地在稿纸上写着，孙寡妇。这孙寡妇可不是旁人，正是崔婆子的死对头。当初她和孙寡妇两人可谓是龙争虎斗。要没有烟花，单论采买人口之事，孙寡妇必然压她一头。

后来崔婆子得了沙洲客的扶持，孙寡妇败走他乡，没再回来过。

崔婆子春风得意，自然将一些前尘往事都忘了，如今让柳十提出来，一时胆寒。

若这件事她办砸了，孙寡妇钻了空子回九曲湾，那她的日子岂不是没有以前滋润了。

沙洲客最近确实对她不如以前了，尤其是烟花的事一拖再拖后。

今日，柳十邀崔婆子来迎春坊签契约，他哄着崔婆子喝了不少酒，才愿意按下手印的。

这不崔婆子便是顺意眼前的模样了。

“听柴大人说，崔婆子你在九曲湾做人牙子是这个。”顺意伸出大拇指赞着崔婆子道。

崔婆子自然高兴，拍着胸脯道，“我论第一，无人敢说第二！”

随即崔婆子摇摇头，双脚打架，所以身子东歪西斜地道，“奥，不对，我是这个！”

崔婆子伸出大拇指朝向自己，“这个！”

顺意心想这活真难干呐！可柳十一个哑巴都和她搭上线了，咬牙想，顺意，你不能输！

“是、是。”顺意硬着头皮点点头，接着道，“我们家公子想要十五个通诗书、懂字画的姑娘，这对九曲湾第一的人牙子来说，轻轻松松吧。”

“轻松轻松。”崔婆子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放心，手拿把掐。没在怕的！”

“不愧是你啊，崔婆子！”顺意朝她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的柴大人，“好。柴大人在此，可做个见证吧？”

柴德痕点点头，心里想着，十五个，不算多但也不少，他开口道，“十五个，崔婆子你能行吗？不行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崔婆子做事，哪有不行的？”崔婆子指着胸脯，朝着柴县令道，“这里，我有一杆秤，放心。”

顺意很满意地点点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字据来，“按个手印吧。”

崔婆子拿着字据，眯着眼，对着月亮看，可是晕头转向地一个字也看不清。

“好，按手印。”崔婆子指挥着身边的婢女，示意她拿出红泥来。

婢女颇为难地看着崔婆子，“婆婆，没带。”

“你干什么吃得！”崔婆子拧着她的耳朵，扇了一巴掌，大声骂道。

婢女遭了打，侧着脸抹泪。

“好了，我这儿有。”顺意掏出红泥来递给崔婆子，见她拿不住红泥，便直接上去拿着她的手按在红泥上，按在纸上。

顺意递给崔婆子一张，又塞了两张银票给她，当作定金。

此事至此，顺意才功德圆满。

人一旦着急上火，就会频频出错，一旦出错就会露出尾巴，让人轻而易举地抓住把柄。

次日中午，崔婆子看到袖子中两张契约以及银票时，冷汗直冒，大气都不敢出，这么多人，她一时从何处寻来？她精疲力尽地发现自己又陷入另一个困境之中，恍若鬼打墙。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