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大迎提着两个黑衣人走进房间,看云舒已经点燃桌上的油灯,拉下两人面上的黑巾,怒道:“国师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婢子这就去把他们都绑来。”
说完,她便踩着怒气转身出去。
云舒慢慢给自己倒一杯茶的功夫,大迎已经提着穿着齐整的掌柜夫妇回来了,“姑娘,他们根本就不住在一间屋子。还有几个伙计,婢子去把他们一窝端了。”
“留他们性命。”云舒并不吃惊,交待一句,微笑着向被绑成粽子样的掌柜夫妇,“国师呢?”
两人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云舒摘了妇人嘴里的破布,道:“你来回答。”
惊慌的妇人看到两个倒在地上被揭了面纱的人,很快稳住了神色,佯装镇定道:“我不知。”
云舒又摘了掌柜嘴里的破布,“你说说?!”
掌柜的本欲开口,被妇人一瞪,顿时歇了声。
云舒冷笑,“看来,你们都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听她说这话,掌柜已经大变了脸色,妇人也崩不住神色,偏过脸去,一语不发。
眯着眼,云舒打量他们片刻,长叹一声,慢慢喝茶,也不说话,叫人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两年前,她刚做这些奇怪的梦境时,她一个个试探,发现自己身边真没有一个可信之人。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换掉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躲过身边的眼线,安排外边的助力,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被困在雀笼一般的国师府中,毫无进展。
至今,她带是一个人。
正在这时候,大迎又提着人进来了,懊恼地道:“姑娘,跑了一只耗子……”
纠结的目光扫过屋里几人,看到云舒如被雾朦住的神色时,她想去追那个装晕跑掉的人,又担心留下主子一人再出什么差池。
云舒忽地笑了,抬眼看向大迎,“无妨。”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大迎处处为她考虑,还有那个与自己生死同契的太子……
大迎被看得一懵,随即眼睛发亮。
她从没在主子面上看到这么温暖轻松的笑容,对小海也不曾有过,那她就是独一份儿了!
不知她暗自的欢喜,云舒已经放下茶盏,看向掌柜,“殷门,两年前你妻女被山匪所害,你被打断双腿后凭着一口气爬到京城,我救你治腿,答应给你报仇,可有食言?”
看掌柜浑身一震,大迎便知云舒所言是真,一脚踢翻他,“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云舒又看向妇人,“心俞,你本是命夫之女,嫁的婆家就是个漏风的帐篷,把你娶进门后,吞光你的嫁妆,日日磋磨你,见你娘家出事,生怕被牵累,要把你卖进那种地方。是我把你赎回来,让你来这里落脚,为我办些差使,我可有亏待你?”
大迎瞪大眼,目光从屋里跪着的几个人身上扫去,顿时明白,这家客栈,是云舒让他们买下来的。
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未来国师要在暗中布置这些,她还是给了他们一人一脚,连带昏迷了的两个人也没放过,“小孩子都知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道理!哪有再来暗算主子的?!恩将仇报,畜生不如!”
她为云舒不值,想说叫云舒把这些人都交给她,保证还给她一个个乖巧听话的!
至少,得认清自己是谁,有几斤几两!
心俞匍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是。我是得过恩人的银两,可那人隔着马车,高高在上,怎会是你?为何要明着许下恩惠又暗中丢下蜡丸让我效力?我总得知道自己主子是谁,不能这么不明不白。”
掌柜也道:“那些山匪是死了,可是是朝廷派了将军去剿的。如你真是那人,连自己传话都要用蜡丸,不敢再见我,你怎么可能有这能力?”
再听几个后厨的伙计给出类似的答案,云舒明白了,她暗中为他们做到这些,他们并不知情,无法领情。
“若你们不觉得是得我相助,那你们为何不散去,反而继续待在这里,月月领着银子,却对国师下手,今日又要对我下手。你们,可是北燕派来的奸细?!”
听到这话,几个人猛地抬头看向云舒。
不等他们说什么,大迎已经没了耐心,“姑娘,能不能把他们交给婢子,婢子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学过些逼供的法子,还有驯化人的法子。”
心俞急道:“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不能?”瞧大迎一眼,云舒微笑着看向心俞,温温柔柔的话,神色也不严厉,却让心俞浑身颤栗,好像面对的是含笑的魔王。
“我们没有要背叛你,只是我们从未见过主子,突然收到消息,恐有人假冒,这才不敢贸然相认,想使些手段试探姑娘,但绝没有要伤姑娘性命的意思。国师的失踪,真的与我们无关。”心俞一口气把话说完,生怕云舒没耐心把他们交给大迎。
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心俞大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