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另眼张开看山河扫过荒芜暗雨飞

白这里面学问和玄机。而作为老书记的纪独峰，自然有自己所信奉的哲学观点，“我想，那肉眼看不见的东西，绝非是等闲之辈。可真要看到另类时空的话，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最好是不做如是想。”

好独特的品味，可能让外乡人感到很尴尬。但纪成功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搬弄生活情调的方式，而且每每都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安然现状，坚持朴素简单的生活，心中怀着爱和奉献，顺从那些成文或不成文的规则，这个样的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任自然理想的升华，把道德情操融入到理解当中。有闲暇，偶尔写些文字，唱几段喜欢的纪家歌，人生就此也能挺安逸滋润的。天妒英才，一时又想起了李生柏，不免伤感起来。

尽管风雨飘摇的家族春秋，命运多舛，但保持平和快乐的心态至关重要。那是一种威力，是安定人心最重要的力量，它让纪氏祠堂一次再次难以置信地逃过那些磨折和劫难。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神迹。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护佑这个古老的家族，而族人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达成神灵意愿。

纪成功开车离开祠堂。那旭日的光芒便投射过来。一行四人一辆车，还有每个人身上斑驳的光影，或许这就是一个境界。他看了看，黄土塬上青山镇， 清凉河边青砖檐角， 还有车后一代凋零的青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要空着副驾驶的位置，都挤在了后面。难道中途还有个什么重要人物要搭车？

纪成功心想，就是自己那一天走得完三山五岳，怕也走不出这片群山连绵中小镇的博大，看不清祠堂中悬挂着的那一幅幅无字有字的经，更是读不完故里那些不清不尽的情。

山似屏，水如镜，兰舟云影，天长水远向无明。

柳含烟，花笼雾，林峦雀鸣，草木际天画中行。

群山中弥漫的云雾，在山谷里渐渐散开，那有些凌乱的村庄散落其间。看着那条蜿蜒有情的清凉河，纪独山感慨万千：

“深不过膝淙淙流淌，来自荒凉，在阳光雨露的关照下，走向了未知的远方。盈盈一水有去无归，缠绵悱悱，带着清凉纯粹的梦，在多情的山峦中百转千回。

欢快跳跃鳞波闪闪，逝水流年，带走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是童话般的情感。这是一条，流淌着奶和蜜的河，昼夜不停在我的思念中，唱着甜美快活的歌。”

“独山，你至少有5年没有回下河村了吧？这里变化是有的，但赶不上青山镇发展速度。青山镇其本身远不是我们打小起便熟悉的景象了，看上去焕然一新，早就没有了昔日的样子。

紫气东来，那是蓬莱仙境处的一片蔚蓝，在历经沧海桑田的巨变之后，裹挟着齐鲁文明，朔黄河西行。越过太行高岭大川，进入黄土地的风沙荒凉，停歇在这个青山不青的黄土塬。

对了！现在大家都管青山镇叫青城，是一座城。我看青城县政府早晚不等要迁移到青山镇。祠堂边还有你的房子，我看你还是搬回来吧！你既喜欢占卜，就弄个周易学会，或者研究会什么的。进入旅游区体系，又可以帮衬一下独川大哥，不是很好吗？”左边的纪独峰，越过中间的纪老爷子，同右边的纪独山说着话。

“峰哥，我们年少时已经知道自然的美，可是感受不深。一到年纪，才知道，那个自然的样子，怎么那么的美。

孤鸿影横作仙姿， 追风翻羽遣相思。

一路景象随性入， 烟水云天飞楚词。

无所不在造物者，三界中唯一。跟我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在这里。我还想要问问你，一条路向西。还要走多久，好不好走，哪里是终极？

释迦牟尼说，太阳和月亮在须弥山的山腰。”

这是什么意思？牛头对不上马嘴，纪独山有些所问非所答。

纪成功扫视了一遍，没有什么新奇的。那山看上去黯淡无光，死气沉沉，没有光泽。实际上，自始至终那些沟壑折射出的光线都不带一丝颜色，大地被第二次覆盖？这个伯爵见到的难道是倒影中的光影？他那个美一定是个错觉，是视觉上的第二种印象。

老纪头看看两边，忍俊不禁：

“庄周梦见自己化为蝴蝶，是他的幸运；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那是它的不幸。

山云过岭山通关，关通山岭过云山。

天风送雨天连水，水连天雨送风天。

这正是，

躲躲闪闪双眸，又虚又假公仆。何苦装成多情人，实则一个鳏夫。事前蛮不在乎，过后一脸无辜。我不是为此难过，是为不幸而哭。”

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闾阎话短长。纪独山双手拍着前面的座椅，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鳏夫公仆，你个纪老头忘了自己的身份。这真是，黑老鸹笑话猪黑。”

纪独峰也乐了，却故作嗔怒，“好你个老纪头，打趣我。死道友，不死贫道，一个多么狭隘的自我世界。成功你把车停下来，让这个老东西坐到前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