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盖之乱(五)
够了,只得说道:“张大人,方才下人来报,说犬子宁儿跟令孙女……他们……”毕竟是自己儿子的不是,上官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嬿儿?”张安世听上官桀提出孙女深感意外,“嬿儿跟令郎他们怎么了?”
上官桀沉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方才犬子和令孙女已经……已经私定终身,依本官看不如就让他们早日成亲,如何?”
“私定终身?!”张安世听后再也坐不住,从上官桀的神情看,恐怕此事并非那么简单:“嬿儿她现在哪里?”
“在……在后院……”上官桀自知理亏,只能如实相告。
“快带我去见她!”张安世要立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的这个孙女自幼知书达礼,最守闺阁之规,平日里跟外男甚少接触,不可能会做出私定终身这种辱没门楣之事。
不等张安世和上官桀走出房门,方才那位家丁又急匆匆地跑过来禀道:“老爷,不好了!京兆尹大人带着执金吾在府外叫门呢!”
“京兆尹怎么来了?”上官桀大吃一惊,如今霍光、张安世和杜延年三位大人被自己软禁在府中,若是被京兆尹知道怕是性命不保。
“回……回老爷,方才张少爷找不到二少爷就……放火烧了二少爷的房间,火光正好被巡夜的执金吾看到……”
“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去救火?”上官桀气道。
“张少爷他已经杀红了眼,我们根本……近不得他的身……”
“一群废物!”上官桀怒火攻心,一脚将家丁踹翻在地。
“彭祖他现在哪里?”张安世担心儿子安危,问道。
“张少爷他还在后院,正找二少爷……报仇呢……”家丁老实回答道。
“上官大人,恐怕咱们这亲是结不成了!”张安世已经猜出事情的真相,甩手急急走了出去。
上官桀看着张安世忿恨而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精心谋划的棋局恐怕要毁在今夜了。
上官府外,京兆尹韩廷勋和执金吾杨恽跟上官安的府兵对峙,杨恽下马走到上官安面前行了一礼说道:“国丈大人,下官奉皇命巡查京城防务,方才见国丈大人府中起火,怕有人员损伤,还请国丈大人行个方便,让下官施以援手。”
“小小走水而已,就不劳韩大人和杨将军了。”上官安回道。
“国丈大人,下官听闻今日乃令弟加冠礼,想必府中高朋满座,若是火势失控伤了宾客恐怕国丈大人难以交代。”杨恽说道。
“杨将军多虑了!本侯早已将宾客安置妥当,还请将军自去巡查城防莫要误了皇命。”上官宁道。
“国丈大人,下官听闻霍大将军和富平侯、建平侯都在府中做客,可否让下官见上一见呢?”京兆尹韩廷勋走上前来问道。
“韩大人,你一个小小京兆尹恐怕还不够格见霍大将军吧?”上官安从韩廷勋的话里察觉出一丝异样。
“国丈大人,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下官自然也想趁这个机会攀攀高枝啊。”韩廷勋故意说道。
“简直不自量力!”上官宁急于摆脱二人,命人将他们轰走。
“国丈大人,你看这是什么?”韩廷勋从怀中掏出一卷锦帛对上官安道。
“本侯不想知道。”上官安冷声道。
“恐怕国丈大人还是知道一下的好。”韩廷勋将锦帛展开,“燕王印”三个大红篆字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刺眼。
上官安瞥见这三个字心内惊慌不已,为何韩廷勋会有燕王的手书?
不等上官安想明白,杨恽便命羽林卫上前围了上官安。
“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本侯乃皇后之父,天子国丈!”上官大声道。
“国丈大人身份尊贵,下官不敢损伤分毫,还请国丈大人带下官去见霍大将军。”韩廷勋说道。
“放肆!本侯乃皇亲国戚,你们是不想活了吗?”上官安被手持长矛的羽林卫团团围住逃脱不得,身边的几十名府兵早已被控制。
“下官觉得不想活的是你国丈老爷吧?”韩廷勋板起脸道,“上官安,你竟然勾结长公主、燕王谋害霍大将军,意欲谋反自立,犯下谋逆大罪!”
“你……你胡说!我上官一家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上官安狡辩道。
“国丈还不知道吧?今日一早长公主就被陛下软禁在了建章宫,而无诏进京的燕王刚刚被霍禹将军拦在了城外,他们二人可是都已招供,难道国丈大人不认得燕王的亲笔手书了吗?”
“我上官家和长公主、燕王鲜少往来,陛下岂可听信他一面之词!”上官安道。
“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圣裁,请国丈到陛下面前再喊冤吧。”韩廷勋知道跟他在这里费口舌不过是耽搁时辰,命人闯入上官府中,迅速包围了整个上官府。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上官一族就被羽林卫悉数抓获。上官桀见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