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盖之乱(五)
知道再无挽回余地,但他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临死之前也要见见霍光。韩廷勋禀告霍光之后将上官桀带到正堂。
“霍光,你我同为先帝托孤之臣,我上官桀为了大汉殚精竭虑一辈子,可陛下为何只信你霍光,丝毫看不到我上官一家的劳苦?”
“并非是陛下信我,而是陛下心系苍生。”霍光说道。
“我上官桀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大汉朝廷,陛下应当明白我的苦心。”上官桀捶胸赌咒道。
“我自然知道你和桑大人所思所虑皆是为朝廷,可是你们却忘了民贵君轻的道理。我大汉在先帝一朝经过几十年的战乱,早已民生凋敝,国力空虚。先帝为恢复民生颁下罪己诏,停止战争,给百姓以休养生息之机,而你们却一意孤行,违背先帝遗命。”霍光道。
“盐铁官营、酒榷均输之策本就是先帝定下的,若非当时行此国策,朝廷又怎么维持长达几十年的对匈战争,我大汉又何以有如此盛世之景?”上官桀心中不服。
“你之所言非虚,可治国理政非一策之功,所谓盛世若没有百姓的富足不过是濒死的百足之虫。陛下正是懂得这个道理才施仁政、恤苍生。而你不但不体谅陛下圣心反而起了谋逆之心,你如何对得起先帝托孤之厚望?”霍光慷慨陈词道。
“哼!你休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为了天下苍生?谁不知自陛下继位的这十几年来,都是你霍光大权独揽,根系早已遍布朝廷内外,怕是你也跟我一样早起了谋反之心。”上官桀是将死之人,口无遮拦。
而霍光似乎早已猜到上官桀会这么说,听完他的话不怒反笑,这让上官桀更加气恼:“霍光,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不如你我同到陛下面前说个明白,看陛下是否还像以前那般信任你?”
“亲家公,你不必拿话激我。你我相识几十载,我霍光是什么人,你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知晓,而陛下若对我生了嫌隙,早在五年前你诬告我谋反的时候就将我问罪了,还会等到现在吗?”霍光说话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好,就算你真的想做伊尹、周公,可是你能保证你的儿子、你的侄孙不反吗?我看他们可没有你这番宏大志向。”上官桀冷哼道。
“我霍家自先兄长起就蒙受皇室恩典,自然世代铭记圣恩!”霍光郑重道。
“自古以来但凡功高震主者难得善终,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你霍家日后生了反心,我上官桀就在阴曹地府等你,哈哈……”上官桀言罢转身走出正堂,空气中飘荡着他悲壮的笑声。
“爹爹!”霍成君突然从床上惊坐而起,满头的大汗证明她该是做了噩梦。
“君儿,你怎么了?”一直坐在床边守护着的刘病已立刻问道。
“我梦到我爹爹他被人刺了一剑,鲜血不停地往外流,不停地流……”霍成君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抓住刘病已的胳膊不放手。
“君儿,别怕,那只是一个噩梦,你爹爹他会没事的。”刘病已轻轻拍着霍成君的后背,柔声安抚着。
“不行,我要去找我爹爹,我要亲眼看见他没事。”霍成君说着便要下床。
“君儿,你不能去!”刘病已按住霍成君的身子不让她动。
“我不能没有爹爹!”霍成君哭道。
“君儿,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你离不开这个房间,若你执意要去,大可以试试!”刘病已倾身将霍成君按在床上。
“你……你又要……压着……我吗?”想起之前自己被他威胁着“睡觉”可是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是让自己一个人躺着而是压着自己,他沉重的身体压得自己难动半分,最后终于在自己的哀求之下才放过自己。
“我还可以做更多。”刘病已故意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番,坏笑道。
“你……想做……做什么?”霍成君被刘病已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胸前。
“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刘病已拉开霍成君的双手将其举向她的头顶,低下头慢慢靠近她的脸。
霍成君看着面前逐渐放大的脸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似被火烤着一样发烫,想要躲开他的逼近可是身体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就在霍成君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胸膛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以及石伯迁着急的声音:“少主!少主!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被突然打断的刘病已大为不爽,大声道:“什么事?”
“少主,你让属下进去说!”石伯迁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迫。
刘病已只得起身走到外间道:“进来!”
石伯迁得到应允立刻推开门高兴道:“少主,好消息!好消息!”
“你倒是说啊,什么好消息?”刘病已有些不耐烦道。
“回少主!刚刚三弟来信说上官桀、桑弘羊等人已经被京兆尹和执金吾以谋反罪名带走。”
“那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