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新扬起，用叉子轻点餐盘示意姜澈。

“尝尝看。”

姜澈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鹅肝的肥腻厚重配上果木烟熏的味道在口中形成了奇妙的结合，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但姜澈意外地并不讨厌。

他看了看面前一脸期待的谢青岚，点了点头说，“我觉得不错。”

谢青岚闻言笑了起来，“还以为你不会喜欢呢。我从前不太能接受，前男友喜欢法餐，总缠着我来吃，一来二去反倒觉得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姜澈正举着的刀叉一顿，紧接着又若无其事般地继续切割起来。

谢青岚眼波流转，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动作，勾了勾唇。

主菜、甜品陆续上齐，可谢青岚的主要心思不在吃饭上。

“刚刚在车上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这么体贴，恋爱经验看起来不少吧。”

“所谓做戏做全套，这个应该不用我教你，你之前怎么对她们的，现在就怎么对我就可以了。”

姜澈端起高脚杯轻抿一口，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犹豫片刻，坦白道：“我没有谈过。”

谢青岚听到姜澈的回答有些意外，面上表现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但心底却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有点意外呢，你这类型的，按理来说肯定很受欢迎。”

“平时太忙，没什么时间考虑这些事。”

或许是觉得这回答太敷衍、也太官方，姜澈沉默了一下解释道：“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无法承诺对方一个结局，既然不会有结果，那干脆就不要开始。”

谢青岚挑了挑眉，对姜澈的解释不置可否：“或许有的人只是享受谈恋爱的过程呢，你未免考虑太多。”

姜澈抬头看了一眼谢青岚，又低下头平静地切着盘中的牛排，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只是图一时之快，我大可以草率答应，但这种从一开始就并非全情投入的恋爱，对对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伤害。”

谢青岚听完，停下刀叉看着对面的姜澈，他神色淡淡，不怎么主动讲话，从表情上很难读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尽管如此，那偶尔注视自己的墨色瞳孔里透露的关切，动作里包含的温柔和贴心，以及话语里的稳重成熟，都让谢青岚觉得自己的钩似乎钓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大鱼。

她敛了敛心神，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澈：“我不在乎结局，所以，我要你的全心全意。”

姜澈动作一顿，心底有股异样的情绪升腾起来，如同飘渺的烟雾任凭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好。”

姜澈一向自诩严谨，对于做出的每个回应和承诺都经过深思熟虑，可在面对谢青岚时所有的斟酌与推敲到最后似乎都理所应当地指向了同一个答案，一如这次。

谢青岚满意地摇了摇杯底金黄色的香槟，一饮而尽，微微眯起的杏眼里满是狩猎胜利的自信与惬意。

玻璃大厦外是一片夜色正浓，而这座城市的另外一种耀眼与夺目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