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姜澈见谢青岚已经缓过来，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了环着她的手。

“抱歉，是我没注意，没事吧？”

谢青岚感受到腰间的力度迅速撤回，隐隐有些遗憾，但看着姜澈沉静的眼神里透露出愧疚和担心，她的心情又莫名好了起来。

“没事。本来想吓你一跳，结果差点坑了自己。”谢青岚笑着调侃自己。

“收拾一下，我们去吃晚饭吧。最近看到一家不错的法餐，一起去尝尝？”

姜澈点了点头，趁着谢青岚去办公室拿东西的空当收拾好资料，随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

这家法餐厅离公司不算远，他们很幸运地没有遇上堵车，很快就到了地方。

谢青岚停好车刚准备拉开车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姜澈注意到了她的迟疑，问道：“怎么了？”

“能帮我把后备箱的高跟鞋拿过来吗？”

“虽然穿了一天脚有点痛，但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呢。”

谢青岚按开了后备箱按钮，笑眯眯地转头看着姜澈，神情中俨然已经有了向男友卖乖的既视感。

姜澈眼神闪了闪却没说什么，只是勾着门扣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而后推开车门向后走去。

姜澈低头看着手里拎着的黑色高跟鞋，看起来十分高贵典雅，只是鞋跟又细又高，想必穿久了确实会腿酸脚痛。

他关上后备箱绕到驾驶位，谢青岚此时已经打开车门伸出腿向外坐着，她接过高跟鞋想要弯下腰去换鞋，奈何收腰的半身裙让她的动作有些受牵制。

谢青岚刚想站起来换个姿势，面前一直默默看着她的姜澈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他低下身子，单膝半跪着，一只手轻轻地圈住了谢青岚正翘着的那只脚的脚踝，另一只手握住运动鞋后跟一使劲脱了下来。

姜澈把运动鞋放在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略显惊讶的谢青岚，然后自然地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高跟鞋低头帮她穿上，并认真地调了调系带的松紧，直到觉得不会太勒才松开了她纤细的脚踝。

谢青岚反应过来，心里莫名其妙地像有一只猫爪在挠，她手撑下巴盯着姜澈低垂的头顶，语气里尽是欢愉和逗弄。

“姜澈，你对你以往的女朋友都这么贴心吗？”

“这样我都不甘心只和你演戏了怎么办。”

姜澈没有回应这明显是玩笑的提问，而是继续帮谢青岚穿着另一支高跟鞋，手上的动作十分轻柔。

就在谢青岚以为他不打算说什么时，姜澈突然冷不丁蹦出一句不相关的话。

“可以不穿高跟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说完他放下谢青岚的脚，抬头直直地看过去。

谢青岚听到这话一愣，又猝不及防和姜澈的视线相接，在他清澈而沉静的注视中，谢青岚感到自己内心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

她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姜澈的侧脸，姜澈却撑着腿倏地站了起来，打断了她正欲抬手的念头：“走吧。”

“好。”

餐厅在大厦的十七层，内里的装修十分精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法式风情。

服务员十分识趣地将两人引到风景极好的靠窗双人席，且位置偏后比较安静，冷暖交织的灯光和舒缓的古典乐将浪漫的气氛拉到最满。

“有什么想吃的吗？”谢青岚边翻菜单边问。

姜澈看了看这些不怎么叫得上名字的菜，默默合上了菜单，十分坦诚地说：“我不太了解法餐，你看着点就好。”

谢青岚听罢招来服务员点了几个不会出错的菜品，然后抿了一口餐前酒，有些故意地放软声音道：“下次你带我去吃你爱吃的东西好不好？”

“你不一定会喜欢。”

“不试试怎么知道，更何况情侣之间就是要多磨合。”

姜澈的手指摩挲着高脚杯，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困惑了他良久的问题。

“如果只是想打消家里人的过度关注，大可以带我在他们面前演一出戏，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地假扮情侣？”

谢青岚听到他的话，本来轻松惬意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神情之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姜澈意识到了自己的提问或许触及到了谢青岚的难言之隐。

“抱歉，那就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

谢青岚没说话，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姜澈也安静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上菜，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您好，这是前菜，煎制烟熏鹅肝，请两位慢用。”

姜澈看了看瓷白色圆盘正中的一块小小的鹅肝和精致的酱料摆盘，一时间对全球饮食文化的多样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短短几秒之间，谢青岚快速调节了心情，她嘴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