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幻想
了一半侧脸。
房间里摆放着很多张女人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与徐嘉柏幼时的合照,像是被撕开又粘合,两人脸上都是碎裂的痕迹。
旁边潦草写着嘉柏六岁生日。低敛眉眼的乖巧模样,旁边的女人一脸冷漠站在小男孩一侧。
房子虽然有股潮湿的怪味,但是整体维持的非常整洁。
惟有那间挨着楼梯的储物间,乱糟糟像是被袭击了一般。坏掉的摄像头,屏幕碎掉的电脑,地上被各种东西满满堆着。更甚墙上还挂着一条能把成年人捆住的铁链,凑近看上面依稀还沾着些和着绒毛的脏迹,铁锈腥气浓重。
这里虽然杂乱,但是不同外面的霉味这里反而有股淡淡香气,细闻像茶叶的味道。
汤荷在一个柜子夹缝里找到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皱巴的纸条,她把纸条抻平坐在卧室的床上打开看,文澜小区八幢八零二房,钥匙在牛奶柜。
又是地址又是银行卡,还有之前的手机卡,汤荷想这怎么搞得像逃难一样,又把它们一一叠好都装进了口袋里。
突然觉得这像是在解密游戏里一样,搜集各种零碎的线索,只是不知道谜题是什么。
在二楼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找到了她与徐嘉柏的结婚证,照片上徐嘉柏脸上被滑稽的涂满一些字画,更是脸上被画上了一只猪头。
楼下的正在丢东西的徐嘉柏听见汤荷的笑声,转身大步上了二楼,倚在门上向她解释道:“这是我姐那个小儿子来这里,你不许他吃糖,他生气却不敢在你的脸上乱画。”
说完徐嘉柏从汤荷手里抽走那个红色的小本,定定看着上面照片,继而又开口:“有时间我们去补办一张。”
天已经黑透了,汤荷对这个地方说不上喜欢,催着徐嘉柏草草收拾完后,就要离开。
才下楼梯徐嘉柏又说有东西落下,汤荷只能百无聊赖的坐在楼下等。突然一声枪响炸在她耳边,一道急速的风流顺着耳边穿过去砸向前方。
汤荷顺着声音转回头,是徐嘉柏。
他此刻站在二楼阳台,半弓着身子举着一把猎.枪对着山头扫视,满是兴奋的开口对汤荷说:“我打到了一只兔子!”
刚才那猎.枪的声音震的她脑浆子都在晃荡,太阳穴突突的发痛,扶着围栏感觉又要晕,半吼着对他讲:“东西找到了就快点走。”
突然他举着猎.枪转变方向,深沉的眼睛并着黑洞洞的枪口一起冲着汤荷,令她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莫名颤抖。不过只一瞬间,他就收起猎.枪转身回到了屋内,拎着东西两步做三步从台阶上跳下来。
而汤荷现在终于明白了面对徐嘉柏那失控的心率,不是心动,是恐惧,同刚才被那枪口对准了一般的恐惧。
同他一起坐到车子里,两边黑压压的山谷逼着她打开着这沉默的气氛,可是开口还说掩饰不了那正在发抖的声线:“你落下了什么东西。”
徐嘉柏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糖果,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压下了一直不平的眉头。开口说:“陈医生开的一些安眠药,最近一直睡不好。”
说完往汤荷手心也塞了一颗糖果,甜蜜的粉色琉璃纸包装,里面的糖果却酸的令人倒牙。
他看着她表情,仿佛有些好笑,开口问道:“有这么酸吗,我都尝不出味道来。”汤荷连忙打开瓶矿泉水漱口,他的话却让她注意到了另一点,他是没有味觉吗?
不过她此刻更关注那把吓人的猎.枪,开口问他:“你怎么会有枪?”
徐嘉柏踩着油门竞赛似的,听见汤荷的问话不以为然的回答道:“忘记八岁还是九岁来着,生日时有个女人送的,说是从她自己开的狩猎场拿来的。”
轻飘飘的好似这只是一件平常再不过的事情了,给一个不满十岁小孩送的生日礼物是一把枪,恍惚间汤荷还以为自己原地穿越到了其他国家。
短信再次欢迎回到梅城市时,时间还差十一分钟到零点。
一路上徐嘉柏有一搭没一搭和汤荷聊了一些她们上学时的事情,有一次年终期末考时汤荷刚好生病在医院,他想缺考去医院陪她。但是他被他姐从医院拉回去塞进了考场,整场考试他都心不在焉的,连试卷上写的是她的名字都没注意就交了卷。
那个监考老师看着试卷上的汤荷二字和浓眉大眼的徐嘉柏一对比,当时就扣住了徐嘉柏认为他是替考的。后面几经解释,徐嘉柏如愿的同她一起补考。
徐嘉柏还颇为骄傲的对她讲:“我的大学档案里可是有你的名字呢。”汤荷心想幸亏你家有钱,不然拿着这份档案找工作也太丢人。
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地方,正要下车却惊奇的发现,她们隔壁那幢房子此刻正晃晃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