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色披帛身上搭，宴席上觥筹交错，高声交谈，欢声笑语，到处喜气洋洋。

一头戴粉色绢花，身着粉衣的玉雪可爱的小姑娘趁着自己母亲不注意悄悄溜出宴席。转头又看到人过来，脚步一转往旁边较为黑暗的小花园过去。

“嗷！”

“啊！你没事吧！对不起。”小女孩手足无措的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小男孩。

小男孩捂着自己鼻子，缓了一会才闷声说：“还好，你是谁啊？”

“我叫萧云霁。你呢？”

“我叫裴放。”

……

古刹森森。

“裴放哥哥！”

裴放回头，山道崎岖，小姑娘翩然而来，像只花蝴蝶。

“云霁！小心点。”

“裴放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小姑娘咧着嘴笑问对方，眉眼弯弯。

裴放掏出手帕，替小姑娘擦手上刚刚沾上的泥土。

“我陪我娘来参佛，觉得无趣一个人散心。那你呢？这里危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裴放微皱眉头，表露出担忧。

“我陪我祖母来的，刚刚在上面看到裴放哥哥，就偷偷出来找你。”萧云霁依旧笑盈盈的看着裴放，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他。

裴放被她盯的羞涩，左看右看，突然也不知想啥，也直直盯着云霁的眼睛。

小云霁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裴放哥哥，你盯着我干嘛？”

裴放气极，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真是的，那有这样贼喊捉贼的……”

“裴放哥哥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啊！”

“没……没什么，”裴放慌慌张张的转移话题，“我们快上去吧，等会儿你家大人该着急了。”

……

春风化雨，秋风扫叶，日月轮转，来去几年。

“今日东郊有击鞠，云霁你去吗？”

“东郊啊，有点远，不想去诶。”

“但是听说是太学学生比赛，有好多青年才俊诶……”

“太学！那裴放哥哥也会去吗？”萧云霁暗生期待。

“你真不去吗？哪真是太可惜了……”

“我去！”

……

“哇！云霁，这场比赛真是太精彩了。特别是那个穿蓝衣服的人，那是谁家的公子？”

“顾。”

“诶？云霁你在说什么？”

“我说他姓顾，是顾尚书的幼子。”

“嗯？云霁你认识？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住我？”说着扑上去左右上手去挠她腰侧。

“没有没有……哈哈哈阿悦饶我……救……救命……”

……

九月。

风中已有了冬天的寒意，一片落叶打着旋飘落在湖面。今日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压，风大，人紧衣疾行。也未曾注意密湖南岸边缓缓走着几个人影。

“云霁。我……我……”裴放支支吾吾，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云霁静静看着他，也不做催促。

在萧云霁的注视下，裴放渐渐平和下来，只剩两人安静的四目对视。风越来越大，两人越靠越近……

“小姐！”

两人立马惊醒似的远离，一左一右低头看地，要把地上看出一朵花。

两人远远的身后隐隐约约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娇小的人影焦急的的挥手，用力过大，整个人看起来一根在风里左摇右晃的小草。

“快没时间啦！”丫鬟又着急的提醒。

两人如梦惊醒。裴放又感觉从胸口的衣襟内掏出一物，掀开裹着的手帕，露出一只温润透亮的玉簪子，玉簪质朴却用料极好，上面浅浅刻出一双鲤鱼，灵动飘逸。

萧云霁看到这簪子吃惊的看了一眼裴放，默不作声又羞红了脸。

“云霁，我……我想送给你。愿……愿与你，结结发为夫妻，恩爱……”

心中说过无数遍的说辞在开口时仍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烫嘴。裴放又羞又恼，只觉自己这副样子丢人得很，只怕心上人会失望。

“好了！你羞不羞啊！”萧云霁羞恼的制止了对方的话。

“别人都是只送一簪子，哪有你，你这样说这么直白的，你羞不羞啊你。”说到情绪上，跺脚扭身，小女儿情态尽显。

裴放被打断也不生气，只会傻傻看着心上人笑，咧着个嘴，看起来没有了平时的少年意气，全是傻气。

两人情意浓浓，眼里只有对方。

“小姐——！真的要来不及了啊……”

……

萧云霁生日在冬月，接近春日的时候。今年生日裴五郎偷偷送了她一对双鲤鱼镯子，两人偷偷约定等到来年春日，对方就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