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
林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可以说倾国倾城的脸,却感到异常陌生。
她穿越了,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眼前一黑,睁眼便是穿着红嫁衣歪倒在轿子里。还未坐直身,外面就穿了一阵阵催促声!
“哎呦喂,吉时快到了!”
着急忙慌的一双手深入红色婚轿中,不容拒绝的牵扶着林语,将她扯了出来。
林语感觉像饿了一天一夜,浑身虚弱无力,腿软得差点跪下去。头晕眼花,只觉得天地茫茫转,晕乎乎被动完成了拜堂,才送入了新房。
刚刚坐下,回了两口气,林语就要忍不住掀开头上的红盖头。
听到妇人尖锐的声音,顿了一下手,又直接把盖头掀开。她林语要是那么听话就见了鬼了。
那妇人尖叫着指责她,旁边丫鬟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只让林语觉得吵吵闹闹,烦得要死。正要发作的时候,门打开,一个穿的一看就像新郎官的人站在门口。
新郎官长得极为妖孽,面如冠玉,眼眸狭长,容貌艳丽,只是嘴唇青紫,脸色也极其苍白,看着就病怏怏的不像个正常人。
开门看到林语自己掀开了盖头,和她对视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冲淡了他长相的妖孽,倒有几分谦谦君子的姿态。
林语垂下眼皮,心里默默吐槽:“这谁啊?长得真斯文败类。”
那个情绪不稳定的妇人看见新郎进来,就赶紧迎上去告状,唯恐新娘子的不守规矩连累到自己。
“无妨,你们先下去吧。”
听到对方说话,林语又抬起眼皮撇了一眼他,随后又垂眼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声音还挺好听。林语脑子里无意识的流过这句评价,很快又继续沉浸在自己最后的回忆中,想从自己最后的断片之前记忆里推测自己现在是在病床上做梦还是在手术台上做梦,也或许是还在马路边躺着等救护车来拉也不一定。这样想着倒是短暂扯出一个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无聊的冷笑话。
“夫人,该喝合卺酒了。”沈谦一手拿着一个青色的小酒杯,里面装着一点带有淡红色的酒液,散发出一阵浅淡的花香。
林语好奇,抱着玩闹的心态接过酒杯,同他喝了这杯酒。看着丫鬟收了酒杯,又被新郎官打发走。很快新房里只剩她和新郎官两个人。
她仔细端详着新郎官的脸,从根根分明的眉毛到略有上扬的狭长眼角,高挺笔直却又小巧的鼻梁,青紫色的嘴唇虽颜色不好看,但也遮掩不住唇形干净利落,最绝的是那内收的下颌,整张脸都无论正侧都勾勒出内收且流畅的线条,像画一样。
仔细打量完对方的脸,林语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就往床上一趟,想着这个梦好久醒却被床上的一堆东西隔了满背,受惊的一跳,然后转身伸手去被子下摸。
“桂圆?”林语疑惑一发声,随即又想到什么,无奈一笑,手指轻轻一用力,啪,捏碎的桂圆。
在这期间,新郎官沈谦一直坐在窗边的榻上,微微含笑看着林语的一举一动,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妻子那不合规矩的一举一动。
林语看着那一点干桂圆壳插入指甲缝隙中,感受着那一点尖锐的痛。
这点痛像针尖,更像一把铁锤,狠狠砸过林语脑子,像波浪一样震裂假象,世界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哗哗往下掉,露出深渊。
林语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僵硬的转身,看到窗边坐着的沈谦,忍不住质问:“你是谁!”
沈谦含笑着起身,揖礼。正要起身开口时病弱的身体突然发作,顿时咳嗽不止。
林语看到对方狼狈的扶着榻躬身咳得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的架势。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迟疑着一步步走近。
沈谦感受到对方渐渐走近,手臂一紧又瞬间放松。然后就感到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他的背瞬间绷紧,扶着榻的手用力的抓紧,用极大的忍耐力才压住掀开背后那人的欲望。
林语站在刚刚够展开一臂远的地方,有点滑稽的像毫无感情的机械轻拍着对方的背,看到对方有平息的迹象就立刻收手,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
看着对方缓过来,又抬头向她致歉:“抱歉,是谦失礼了。”
“没事儿。”
“在下……咳咳……沈谦,字不争。是夫人……”
“别叫我夫人!”林语实在受不了这个称呼,忍不住打断对方的话,“那个……沈谦。我们谈谈……”
洞房花烛夜,红帐帷内只剩今日才见面的夫妻俩低声交谈。
“所以就是这样,我不是你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穿到了你夫人身体里,至于你夫人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林语一脸疲倦的无力往嘴里送着糕点,糕点入口即化为渣,林语有点咽不下去,不上不下。
刚想转身找杯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淡青色酒杯,里面是林语刚刚喝过的淡粉色合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