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谢宇虽为人傲慢,但他自封剑圣却有十足的底气。
他五岁拜入剑宗门下,苦练剑法二十载,早已将门中最为厉害的天罡十六式融会贯通。众人只道青年人巧胜莫从斐是因内功深厚占了上风,而论到比试兵刃,只怕没有那样容易。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比试,早把这场宴席的目的抛之脑后。
谢宇心中轻敌,自然以切磋心态应对。面对他的精妙剑招,青年以轻功应对,身形如游龙翻云,并不还手。
谢宇本来以为他已露怯,心道若他知错,自己也无需赶尽杀绝,由此招式逐渐收敛。不料青年却飞身一跃落到他的身后,嘴里还道:“剑圣何故留情?时间紧得很,在下这便出手啦!”
他话音未落,流星锤却像箭镖那边飞将出去,差些击中谢宇右肩。就待众人以为青年以锤作暗器扔出之时,却见那流星锤却转了一圈,又再发势而来。谢宇本就背身相对,此刻耳畔呼呼有风,他心道不妙,提剑即刻格挡,没料到那流星锤自有惯性,与剑身相撞震得他虎口一麻,宝剑随即脱手,随那流星锤落到青年手中,正是好一招游龙戏珠。
众人皆是哗然,在台下面面相觑,无不怀疑这神秘青年的来路。
令狐飞在一旁怒不可遏道:“哪来的狗贼,竟敢偷练我门绝学!”
原来这一招暗器手法正是西域连云门的得意功夫,寻常暗器往往发出即止,讲究练功之人有又快又狠的准头,若是一朝失手也只能作罢。
而连门云此招绝学,却有教暗器回转的能耐,一发竟有二次攻击势头,这正是令狐飞自创招式,若学到火候,到最后暗器还能稳稳回到手中。
谢宇虽以佩剑格挡了流星锤,但兵器脱手,在比试中已算是输了。他右手仍旧麻痒难忍,虎口处使不上半分力气,此时更对青年卓绝内功又惊又怕。
青年将流星锤抛还给琅琊长老,一手执剑,笑道:“剑圣所佩果真名器,还请谢宗主将宝剑借我一用,以求毒圣指教一二。”
如此这般,青年已连胜两局,不管莫从斐和谢宇服也不服,这结果他们也得认下。
褚悯枫说到紧张之处,面上更有神采,方才慎修在回廊远远听得吵闹之声,便是令狐飞对青年的辱骂。
少年错过了三场比试,倒似并不在意。
此时台上三人互相猜忌,更不解这身负多门绝学的神秘青年到底是何来历。
三圣所学武功本就出自不同流派,江湖中更没有本门武功私相外传的例子,而偷学外家武功更为每个武林中人所不齿。
令狐飞到底精明,他受伤不轻,此刻按着前胸,怒视着青年道:“你等邪魔外道之辈,所学至邪至怪。今日我便为武林除魔正道!”
他这番话却非说给青年一人。
他将整个武林各派摆在青年面前,索性将他打为三教九流之辈,更想拉拢另外二圣合力将他制服,由此也能在众派之前挽回些许颜面。
谢宇和莫从斐也非蠢材,当下听出令狐飞的言外之意。
两人随声附和几句,重新运气调息,很快又摆好了身形,打算将青年就地处置以解心头之恨。
褚悯枫见场上形势大转,不由惊道:“如此可非君子风度,输了比试心底不服,大可再比过,怎还有以多欺少的道理?”
慎修却笑盈盈道:“你们名门正派,讲求的不就是面子和名声?如今三圣最引以为傲的绝学却被人羞辱,他们怎咽得下这窝囊气。”
褚悯枫转头狐疑地打量着他。
慎修便笑道:“我无门无派,对比下来可不就是你们?”
褚悯枫总觉得他话中颇有讥讽之意,只是慎修一直嬉皮笑脸,她也不好不依不饶。
此时台上缠斗正酣,三人皆是有头有脸的武林前辈,可此时这忽然搅局的青年人却一一打了三人的脸面,此恨不解又如何继续立足?由是每人都下了狠手,再不留有余地。
更何况这青年人分明知晓三人所拜师门之绝学,别说是三圣心存怀疑,就是在场其他各派也各有忌惮。
他们虽为正派,日常把仁义道德君子规矩挂在嘴边,可论到利害之事,心中也各有算盘。既然三圣当了先锋挑刺,他们便也默认下来,竟无一人站出来为青年人主持公道。
青年虽赤手空拳,在缠斗中竟没有丝毫怯意。他以诡谲神功逐一抵抗着三人围攻,攻势更是逐渐进入佳境。
乱斗中,莫从斐已顾不得什么前辈颜面,直吼道:“你自命内功不凡,却不知挡不挡得住我三人合力!”
言下便是要另两人与他一同运气逼迫青年抵挡。
不料少年面色沉静,连手运气,似乎要与三圣硬碰硬。
三圣本是底气十足,展开身形已朝青年打去。四股浑厚的真气若在此刻碰撞,攸关彼此生死。众人屏息凝神,谁都无法预料这场较量最后的胜负。
而就在此时,比武台之中却忽然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