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倒霉鬼?
不幸从不周山坠下,跌入冥河,又被梦神选中,成了她的傀儡,替她剥除乱线,伸张公道?还要她长成自己的样子?
梦神倒是伟大了,可她却只是一只小蛇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背负起如此使命呢?她感到一阵头疼。
此时法心钥已收敛起光芒,又缓缓地落于她的掌心。一副跟定了她的架势。她又不敢骂它。
眼神骨碌转动着,几秒后,她看向了苏长白,一脸虚脱样:“苏仙长,我法力不支,不如这上古神器你就替我收了吧?”说着,便将法心钥拍进他掌心。
苏长白看了掌心两眼,又扫向她,眸光自高挺鼻梁投落,冷如白刃。对视几秒,终于转身将它塞进薛腾手里。
薛腾一愣:“这上古神器我也受不住啊,要不然……还是给仙龄最高的游仙长收着吧。”
于是这法心钥又落入了游卿延的手中。
游卿延犹豫数秒,反正一提仙龄最高,就知无甚好事,平日里怎么不提?他看向苏长白,说:“大师兄,这里你法力最高,我看还是给你保管比较好。”
法心钥辗转一番,又落入苏长白的手中。
好得很!苏长白冲两人笑了一下,终于不情不愿地将东西收了回去。
众人从太极殿出来时,天色已深,事情的大致缘由也摸出了一些。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疲累得不行,于是各自回了房间,倒头就是大睡。很快鼻鼾声四起,回响在院子里。
苏长白本来以为这天就这样结束。谁知半夜时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竟钻进他房里,还摸到了床边。
剑比人更快,“咻”的一声已从鞘里飞出,寒芒一闪,抵在了来者的颈侧。
霎时,冷冽剑意从夏羽霓的颈边擦过。苏长白半跪在榻,一手将人按下,另一手将烛火凑近那人的脸。
“是我……”夏羽霓讪讪地笑,面色绯红。
苏长白蹙着眉,表情一言难尽。几秒后才将烛火搁下,将剑收入鞘中,起身拢了衣,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许久还未开的嘶哑感:“三更半夜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夏羽霓也一骨碌坐起,思忖几秒后说:“我想了一下,法心钥呆在你那儿,我有点不放心,过来看看。”
总不能说,她是来偷回她的心。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答应啊。
苏长白挑眉:“你是不放心我么?”
夏羽霓嘴角动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光线很暗,只有床头点着烛光。苏长白微垂的眼眸映着两点幽光,显得眼瞳很深。
夏羽霓看着他的眼睛怔怔出神,视线下移,就见苏长白嘴巴动了动:“看够了么?”
“啊”,轻叹一声,她收回目光。想起了三天前,他就是这样看她,害她心神不稳被偷走了心脏,忽地就气愤起来。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她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苏长白显然愣了一下。
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然而四下幽暗寂静,连呼吸声都变得尤为明显。她似乎听见沉沉的心跳声自对面胸口传来。
下一秒,她闭上眼,按着苏长白的头就是一吻。
柔软冰凉的嘴唇触感覆了上来,伴着温热的鼻息。然而却没再出现那一幕幕纷飞的画面。
怎会如此?难道是她想错了?
大脑一片空白,手竟伸向他的胸口——一片激烈的心跳起伏,稳稳不动。不可置信,那颗心明明是她的,却没有要跟她走的意思。倒是体内的法心钥动了一下。
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苏长白正垂着眼看她。晕深了的浅眸像冰台上的一滴墨,就着深冬的寒意化开一片。
她心说要完,这下心脏取不回,还落了个半夜勾搭男人的污点。关键那人还是苏长白!
她顿时从床榻滚下,对着他就是一个九叩大礼。转身要跑,然而没跑出两米,就被人提着衣领揪了回去,身体一轻,两脚悬空地扑了两下。
苏长白大概是当她猫来逗,伸着长手将她缓缓转至面前,看见了一张吃瘪的小脸。
夏羽霓搓着手哀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只是一只……”
“小蛇妖?”苏长白玩味地笑,露出少年狡黠的神色。
对于执掌着众多弟子生杀大权的苏长白来说,早已免疫了认怂那套。即使是她,也并管用。他看了她片刻,终于松了手。
扑通一声。她摔倒在地,脚踝腕骨传来一阵吃痛。不过很轻,似乎坠落的同时,被一道力托了一下。忍着,疼也不敢出声。
苏长白冷冷:“说吧,你半夜过来到底何事?”
夏羽霓心下慌乱,竟开始口不择言:“那个……你应该听说过妖魔重欲?”
苏长白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些什么,示意她继续。
夏羽霓又说:“初一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