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
我法术失控,压制不住妖力。所以,你知道的,今天下午的时候,你不是也……”
苏长白轻咳两声,打断了她,耳朵都红了起来。
“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跟唐婉儿说的一样?”他质问她。声音很轻,像透着不满,或是别的什么。
夏羽霓胸口一沉,似透不过气,犹豫两秒,忽然一口咬定:“对!所以你不要有心里负担,都是我的错,是我饥不择食。”带着赌气的成分。
“饥不择食?”苏长白重复,面色顿时红白不分。
他捂着胸口呼吸加重,又半跪下去,身体一颤一颤,表情也狰狞起来。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心痛。
“你怎么了?”夏羽霓很是惊讶,伸手想要将他扶起,不料却被他推开。
尴尬之余,她又定睛看了他几秒,终于反应过来:以往她但凡起点坏心思,法心钥就是这样折磨她的,所以这次也是它在作怪?
于是她伸出掌心,对着苏长白的胸口将它引出。
却没想取这把破钥匙,倒比她想象中的顺利得多,几乎毫不费力。此时法心钥正散发着萤萤金光,如心脏搏动般,一颤,一颤。
手指触到它的一刹,脑海忽然生出一幅奇怪画面——那梦神石雕的双眼,竟在流血。
“不好!”她暗叫。
苏长白还没恢复过来,依然捂着胸口皱眉。却听她这么一说,蓦地抬起了双眼。
“神像有问题?”夏羽霓说得有些迟疑。其实她也拿不准,毕竟她又不是梦神本人,没有那种心灵感应。
但苏长白可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动。立马就站起身,将她一并捞起。
一阵寒风掠过,下一秒,两人都出现在那道青铜门前。
“你我都没有密钥,这门怎么开啊?”夏羽霓嘟哝着,神色有些幽怨。又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开始发困。蛇,自然是懒的,天性使然。
苏长白没有理会,仍自顾地尝试着,剑气已变换出十多种阵型。霎时寒光剑影四处横飞,而青铜门却纹丝不动。
夏羽霓有些害怕,遂躲到他的身后,避开那些不长眼的剑气。
就这么过了有一刻,她终于发问:“苏长白,你到底行不行啊?”
飞梭的剑气骤停,凝在半空,几秒后又消散了。
夏羽霓劝说道:“我看还是等天亮,让国师来开吧,我们这么私自闯进去,怕也不太好啊。”
苏长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你私自闯我房间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夏羽霓理亏一笑,无言地闭上了嘴。下一秒,却听他缓缓说:“依我看,你跟梦神颇有渊源,不如你来试试。”
没等她反应,背后就被推一下。她瞬时往前滚了几步,整个身子贴到青铜门上,半张脸一冷,鼻尖扑来一阵刺鼻的金属气味。陡然清醒过来,低声骂道:“我说你这堂堂仙门首座弟子,怎么如此不知怜香惜玉?”
谁知苏长白听得一清二楚,还应了她的话:“那得看人。”
她猛地转身:“看什么人哪?我是妖,又不是人。”
苏长白狡黠一笑,说:“那不就是了。”
夏羽霓呜咽几声,无辜道:“我还以为你不搞分别呢?没想你居然也瞧不上我这等小妖。”
苏长白叹了一声,终于没好气道:“撒泼没用,快开,别讲这些有的没的。”
见他如此铁石心肠,夏羽霓也只好作罢,掏出法心钥试了一下。青铜门当然不动。她只好伸手将法心钥收回。但奇怪的是,它却径自穿过了青铜门,许久都没再出来。只能感应到它在里面四处游走着,似在摸索着玄机。
忽然,青铜门上忽然亮了一下,那些神秘符文如蛇形般显出了殷红色泽,透着微弱金光,似血蜿蜒成片。
她忽然想起了那滴血,那滴被日月净化过的血。当它附着于法心钥上时,也是散发出这样的颜色与光泽。难道这血有奇效?不仅能看出梦神的秘密,还能开这青铜大门?
正恍神,却听大门发出金石摩擦的轰然一声,接着就被身后一道悍力掼去,重重跌回苏长白的怀里。
青铜大门露出一条缝,灰土气息溢了出来,渐渐往两边散去。似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牵引着,大门徐徐开启。
是她的血开了门?不对,她的那滴血在用来窥探梦神的秘密时,已经被消耗尽了。所以,这又是谁的血?难不成真是她感应的画面那般,是梦神自己留下的血泪?当真诈尸不成?
苏长白已将她放下。但她一回想起梦神“诈尸”的画面,顿时就头皮俱麻,一下躲在苏长白的身后,抱住他的胳膊当盾牌。
苏长白回头望了她一眼,却没推开,好笑地嗤了一声。
里面一片昏暗,只有神像之前那两点微弱的烛光。苏长白两指挥动,在半空中生出一团银白的光。眼前瞬间亮了起来,两人刺痛地眯起了眼。
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