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
忽而窜出的两只兔子吸引了陈王的注意,陈王觉得新奇,毕竟以李婠南的性子就不会养兔子。
从兔子身上移去目光,陈王见一桀骜少年立在书房门前,少年自信、自若,像是与这府邸契合,不像自身身上呆这儿陌生气息。
陈王见他眉眼有些熟悉,给人的感觉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待侍从开口介绍,司寇星野率先说道:“在下司寇星野,见过陈王殿下。”
司寇星野嘴上说着恭敬的话,身体一动也没动。
陈王了然,原来面前之人就是传说中的都朝大皇子。李婠南和司寇星野关系匪浅的言论只在皇城打转,青州路远,陈王只是略微有所耳闻。
今日见司寇星野在李婠南府上如此悠然,想来此番言论为实。
但具体匪浅到何地步,确说不好。
陈王知礼回应:“原是都朝大皇子星野殿下,失敬了。”
陈王迈步向前,行至司寇星野身边。
“星野殿下也在等岫岫回来吗?”
“并非。”司寇星野否认,“我是在等陈王殿下。”
陈王:?
李婠南回来的时候,司寇星野已经离开了,只有陈王随便找了本书册在看,等着李婠南回来。
“好久不见,兄长万安。”
陈王温柔的摸了摸李婠南头:“岫岫安。”
李婠南道:“叫兄长久等了。”
陈王回道:“也没太久,来时刚好都朝那位殿下也在,聊了两句,时间便过去了。”
司寇星野这几日天天都来,李婠南没当回事,但想到当初在太妃灵堂前,陈王是见过司寇星野的,只是司寇星野当时易容乔装,并不那么好认,但陈王向来细心,洞察力实在不弱,别叫他看出什么。
她和司寇星野的事,并不想叫陈王知晓亦或插手。
“聊了什么?”
“聊了聊我。”
李婠南:?
陈王和李婠南一道坐下,不紧不慢说道:“早先只听闻这司寇星野在都朝和来了李朝,是截然相反的性情,本以为他在都朝的作为都多多少少有些夸大的成分,可今日见了本人,不免有些疑惑,他这样的人,怎么还没有被立为都朝的储君?”
“兄长这是在夸司寇星野?”
李婠南开始好奇司寇星野跟陈王聊了什么了。
“樊州异姓王南山王的异动,岫岫察觉到了吧!”
不是说司寇星野嘛,怎么又提到南山王了。
李婠南点点头:“在掌控之中。”
此事李婠南本就是要和陈王说的,但没想到他先提起了。
南山王是当年太祖时期和安定侯一起封王其中的一位,其封王之后又屡建其功,故而是唯一一位世袭罔替的异姓王,其继承后嗣南山王,也是如今唯一一个有兵权的异姓王。
南山王本就惹人忌惮,平日看似小心做人,但狐狸尾巴终究有藏不下去的时候。
此次王亲召回皇城参加祭祀就是最好的机会,下一次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但毕竟所谋太大,说完全不慌肯定是假的,但赶巧皇帝又病了,皇城里本身的异动怕是就少不了,更加为他增添了信心。
听到李婠南这么说,陈王就安心多了:“那就好。”
“初闻此事,我心中还慌了一下,如今正是多事之春,生怕你出现失误而致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司寇氏同我说,南山王有兵,我有钱粮,正是合谋的最佳人选,但他没有找我,并不是要放弃我这块香饽饽,而是打算直接明抢了。”
司寇星野会跟陈王说这些?李婠南有些不敢置信,他为了什么啊?
“起初我以为这是你的意思,叫他来提醒我,以为你们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商议此等秘辛之事。可他又跟我说,你们之间有沟壑,这种事情就是沟壑,跨不过去的沟壑,他说他自有他的理由,万事不要深究。”
李婠南有些懵。
司寇星野能够知情这些毫不叫人意外,跟他接触多了,知道他知道的东西多了,要是这些他不知道,才更让人惊讶。
南山王要打陈王的主意,李婠南有这个猜测,但不能完全确定,司寇星野难道也掺和进了南山王的谋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