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然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了？”

“也许是春砂只还原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个地方，没办法还原所有的人吧。”

“是这样吗？”柴冲好奇道，“我以为鬼王的鬼域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鬼王的鬼域就是自己内心的一个映射，确实……算是随心所欲吧。

“唉真是的，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呀。先是风雪，然后是雨，你别生病了就好。”

“你自己没关系？”

“我身体强健，没事儿。啊！”柴冲说着，略带沮丧的叹了口气，“又是这面墙。上次咱们绕路了，这次翻过去试试？我觉得咱们别找路了，干脆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总会走出去的。”

梅湛心一沉：“你确定，鬼域里面是有方向的……”

柴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咱们被困在这里了。”他皱眉思考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雨？”

“应该是某种幻术。”梅湛望着黑暗中淅淅沥沥的雨幕。

“怎么破解？”

“走出去是不太可能的。找到施术者，或者破坏用来施术的法器。”

“施术者不主动现身的话，不好找吧……他会主动现身吗？”

“他不傻的话。”

“……”

“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那他大概率就是……”

梅湛没有说完，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柴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雨雾中，隐隐约约有人影往这边走过来。

“躲起来。”梅湛轻声道，她推着柴冲迅速躲到小巷子的墙角，柴冲刚要问，感觉有东西覆盖在了周身。

梅湛用口型示意他：“别出声。”

走过来的人有三个，走过来的时候乒铃乓啷的，不像是要掩藏踪迹的样子。

“刚刚是在这儿的吧？”

“色老头看错了吧。”

“刚刚不是我说的，是酒鬼老头说的！”

“他醉成这样，你也信他。”

三个人体型奇怪，一个小个子，一个大胖子，然后一个瘦高个。

“那这个……怎么办？抓错了？”

说话间，大胖子扔出来一滩暗灰色的布团，因为他实在太胖，刚开始柴冲没看出来他用手臂拦腰抱着这“布团”。

布团在地上蠕动着，缩成一团的布中勉强分辨出四肢来，但一看到她的脸，柴冲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上的皮肤烂的一块一块的，又恐怖又吓人，都分不清五官，看不出来是人脸了，还不如直接烂成白骨得了。

布团又扭了扭，低低啜泣起来，听声音，是个姑娘家。

“白七看中的那女的不在这儿，那这个水鬼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管她呢，她是讣的人吧，杀了得了。”

柴冲紧张，下意识想动。

“不行，”高个子那个说，“怎么能杀女人。杀之前至少也要享受一下。”

“哇kao，色老头，这种丑八怪亏你能下的去口。”

“闭嘴吧死胖子。”

“还是杀了吧。”三个人中个子最小、话最少的那个说，“不杀她，破不了这个幻术。”

“可惜了。”高个子那个蹲下来，和穿了一身灰的水鬼平视，视线在她身上摩挲，吓得水鬼瑟瑟发抖。

“少废话。”小个子冷声道，“你不动手我来。”

水鬼尖叫一声，用手肘撑着地往后缩就想逃。一个雪白的巨大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一下子把那三个奇形怪状的鬼一起撞飞了。

“你还好吧？”

面前通体雪白的大狼问，一双碧色的瞳孔晶莹剔透，里面有自己丑陋的倒影。

水鬼愣住了——她知道他是谁，她已经跟了他们有一阵子了……

“快上来，我带你一起走。”柴冲话音未落，那边三个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哪儿来的狼崽子？”

“是个妖怪？”

“这次从外面掉下来的货可真是千奇百怪的。”

柴冲：“……”你们才是千奇百怪的吧，好意思说别人。

眼前的三个人三种体型，最高的那个是个瘦高条，一张国字脸，长相普通平凡。最胖的那个胖的很祥和，头上有鬼角，断了一截，手臂也少了一截，笑呵呵的一张脸，一睁眼双目赤红。那个最瘦小的长了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孔，偏偏有一个非常不协调的超级大肚子，比女子怀胎十月还大，加上背了个快赶上他个头的大葫芦，他像是背不动，脚步虚浮踉跄，一脸苦相，怎么看怎么奇怪。

“果然在这儿。”高个子说，“那女的呢？”

胖子四处打量，冲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喊：“喂，我们是同伴，是白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