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谁信啊！”柴冲说。

“爱信不信。”小个子冰冷的视线越过柴冲，盯着后面的水鬼。

胖子用完好的那只手搔搔脑袋：“怎么解释呢，我们仨，在外面是跟白七一起的，比他先进鬼域探路。这是酒鬼，”他指了指那个小个子，“色鬼，”大高个，“我是赌鬼。白七让我们护送你们去妖域血谷汇合。”

“不相信。”柴冲摇头。

“这可咋整，老朽……”赌鬼呵呵笑了两声，“那就只好证明给你看了。”

他在刹那间攻击，柴冲完全没看清楚，下意识想躲，一想到自己身后有人，又硬硬的定在了原处。

“傻子！”他听到了梅湛的声音，有点儿内疚——她本来躲得好好的，又是他连累她了……

柴冲硬生生挨了赌鬼一下，这招看着凶狠，落到身上却是软的，一点儿痛感都没有，感觉那股子气力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第二下他却没看清，身后水鬼尖叫一声，柴冲回身，发现水鬼的身体被砸穿了，奄奄一息。

赌鬼笑道：“这女的是为讣做事的水鬼，诨名叫雨女，有她在的地方就会有这种阴雨天，中招的人走不出去，只能被困死在里面。这招只能从外部攻击她本人解开。怎么样，老朽帮你杀了她解开幻术，证明老朽是你们这一边的了吧？”

“混蛋！”柴冲骂了一声，恢复人形，查看雨女的伤势：“你怎么样？”

鬼不被净化的话，身体损坏一般也不会死。鬼打鬼，鬼受伤，柴冲也不确定该怎么办。

“呜……”雨女挣扎着，身体的破洞没有马上复原，但看来应该没事。

“你撑着，我一会儿背着你走。”柴冲安慰她。

“你什么毛病？”赌鬼瞪着柴冲。

“熊毛病。”梅湛叹息一声，现了身。

色鬼眼睛一亮，接着想到什么，脸色又垮下来。

“白映？”赌鬼问。

“是。”梅湛回答。

“哎呀，相逢就是有缘，”赌鬼立刻在胖脸上挤出一个笑，“咱们一起去妖域血谷。”

“好。”梅湛说，“不过有一个条件，带着这个女鬼。”

“她是讣。”酒鬼冷声道，“你怎么保证她不暗中传递消息，泄露我们的行踪。”

梅湛看柴冲，柴冲的狗狗眼垂着，有点儿沮丧：“可是放她一个人在这儿，她会不会死？”

“这里弱肉强食，会被其他恶鬼分食的。”色鬼打量着柴冲的脸，笑眯眯的好心回答。

“她都这个样子了，应该不会传消息的吧。”柴冲求情，“要不我们带她一阵子，等她恢复了，就让她走。”

酒鬼哼了一声，本来就苦瓜的脸色更难看了。

赌鬼忍不住，看着梅湛，指了指柴冲，又问了一次：“他到底什么毛病？”

“别想了，”梅湛说，“他蠢的。”她斜一眼柴冲，“行啦，带着吧。不过你自己负责，我可不管她。”

“好好。”柴冲笑着露出虎牙，“谢谢梅……白映姐姐。”

路上，雨一直没有停。

“让你们非要带着这个丧门星，”赌鬼抱怨，“她在的地方，就永远这么烦人。”

“又没有什么关系。”柴冲已经对他们放下了戒备，他觉得赌鬼圆圆润润脾气很好的样子，这几天缠着他套话，想知道他打他那一下是用的什么招数，“别说这个了，你快告诉我，为什么我只感觉到软绵绵的一掌，她就受了重伤？”

“随机的。”

“随机的？”柴冲眨了眨眼睛，“怎么个随机法？”

赌鬼眯起眼睛：“臭小鬼，你倒是不见外。”

“反正都一起了，见什么外呀。”

赌鬼一言难尽的表情，转头冲酒鬼吼：“能把他踢出去吗？白七没说带着他吧？”

“没说。”酒鬼很安静的走在最后面，一路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俊美的脸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种发呆迷茫的神情。

赌鬼面露凶光，背着雨女的柴冲赶紧摆手：“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赌鬼瞪了他一眼，色鬼忽然凑过来，贴近柴冲：“别吓唬到小狼崽了。”

色鬼的脸近在眼前，柴冲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跳开一步。

色鬼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发觉他的排斥：“那老贼的招数是一轻一重两次击打，随机命中，以此来增加重的那次的伤害，但他赌运奇佳，重的那下一定会击中他想打的人。”

柴冲被吸引了注意力：“那如果敌人只有一个人呢？”

“可以选择敌人和周边的其他东西。”色鬼耐心的解释。

“喂喂！”赌鬼红着眼睛吼道，“别泄我底！”

“你哪有什么值得的底可泄。”

赌鬼和色鬼争执起来，梅湛问一直很安静的酒鬼：“妖域血谷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