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偷娶
儿,不在眼前,何苦去操他的闲心?我知你幼年在他家住了几年,却也是咱们家月供金、日送银,节礼不断的供着,数不清教他们占了多少便宜,你也并非没受委屈,难道还亏欠贾家不成?”
黛玉就不言语:出嫁从夫,贾家行事,多有逾礼悖法之处,管的深了,连累洪家林家,岂不追悔莫及?洪淏林墨都有明哲保身之意,她如何能固执己见?
洪淏宽慰道:“这件事,你推做不知,当下静观其变,且看贾府行事如何,琏二表哥幡然醒悟、悬崖勒马再好不过,过后懊悔,亡羊补牢,万一力有不及,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最下策,后日有御史参他,我和岳父自能遮掩一二,何况都察院与贾家颇有交情,据我看,不消几日,传到太君耳中,自然善后处分。”
黛玉心下稍安:“也只能如此了!”
六月初六,皇长孙百岁大喜,虽在贵太妃服内,帝后不能为了她委屈孙子,内廷大摆筵席,与宗亲外戚共同庆贺。
洪淏不在亲戚之列,因有太子请柬,此番破例出席,被东宫奉做上宾,诸王宗室深知缘故,不敢因此稍有怨言。
太子见洪淏精神尚可,脸上更添笑意:“我原怕累到你,现下看时,想来已经好了七八分的。”
“我也不是玻璃人,哪里这般娇贵,”洪家虽有好药,想要恢复如初,必得百日上下,此刻行走无碍,不能大有动作,外头看时,只是憔悴三分罢了。
太子便命花太监:“打发两个妥当人关照晋嘉,有半点儿差错,仔细你的皮!”
花世新唯唯:“主子放心。”
皇长孙虽是主角儿,不能抱出来教爷儿们熏到,里头女客围在周遭,太上皇后抱着不撒手,连皇孙的外祖母都只有远远张望襁褓的份儿。
皇后怕累到婆婆,适时把孙子接到怀中,把孩子逗了一回,忽然向黛玉说道:“林丫头也来抱抱,不是你,他能这般壮实?”
黛玉蒙特旨高坐上席,正觉不安,听得皇后这话,赶忙告罪:“皇孙是天潢贵胄,福缘广大,臣妇岂敢冒功承恩?”
“你们夫妻都是好孩子!”太上皇后笑道,“太子与洪卿亲如兄弟,你又是皇后侄女,也是这孩子的正经长辈,他日后倚仗你们夫妇的地方且多着呢!”
黛玉连道不敢,小心翼翼接过皇孙,生恐稍有差池。
忠顺王妃笑道:“母后快瞧,皇孙冲着洪宜人笑呢!”
众人闻声看去,不免啧啧称奇,太上皇后不禁莞尔:“果然是有缘分的。”
忠顺王妃不免凑趣:“瞧洪宜人的脸色,要柔出水来的,倒不用眼馋皇孙,你与小洪大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早晚也生几个白白胖胖的俊娃娃。”
众人都笑了起来,黛玉红了脸,心中升起一丝希冀来。
皇孙出生,尹家参了洪淏一本,因此恶了太子,尹家命妇都不敢请旨入宫,到今日算是正经见到外孙,尹夫人更有思量:她与女儿通信,晓得年双峰之女有储嫔之望,万一生育皇孙,以年家声势,必要危及太子妃与皇孙名分——
在此之前,尹家早有族议,年富斌开罪林家,洪淏未必会偏向年家,只要折节告罪,澄清误会,有先时善缘,想来不会记恨尹家,能得洪淏助力,年氏入了东宫,也未必就能掀起风浪。
尹建勇做过洪淏大婚傧相,外头的事儿,由他周旋,至于内帷,便需尹夫人亲自出马,教她向晚辈折节,原本是不甘心的,此刻见了两宫态度,那一点子不悦登时丢到爪哇国去:为了外孙前程,脸面又算什么?
内宅决心方定,外头已经表露善意,宴罢离宫,尹建勇凑到洪淏跟前,左右巡视后说道:“小弟这里听了句闲话,这件事儿,不好启齿,世兄与嫂子可有耳闻?”
洪淏随口问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