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秋（十）

“我自己来就好，烦劳你这样辛苦，以后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们做就好。”

“不辛苦，我近来觉得好些了，能身体力行做些事情很开心。你喜欢我，以后多做给你。”

“以后总有机会的。”白酩低头，回避过她深深的目光。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风光也好，以后你可以带人多出门走走，晒太阳，透气，对你身体有好处，不过不要心急……”

清波听他一字一句的叮嘱，是很平常清淡的话，脸上忍不住慢慢笑开，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她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温情的时刻。

天色渐渐黑下来，两个人的身影都黯淡下来。她却恍然不觉得，仍坐在那里，保持一个姿态看着白酩晶亮的眸子，看他喝完了汤把碗筷收起来，看他埋头处理公务，认真做事的人无一处不好看。

白酩劝她回去，春天的晚上还带点薄寒，他的书房不像她的寝室那样暖和，他担心她受凉。清波却说没有关系，她不做什么，他鲜少回来，三年里他们见过的面几乎屈指可数，她想好好看看他，认真的看看他。白酩拗不过，也就随她去了。

“你今天在宴会上，看到那位惠康公主，她真的有传说中的那样好看吗？”她试探着开口。

“我并不知道关于她的传言是怎样，自然也没有办法比较。我只觉得她并不难看，不过你几时见我因为一个人特别漂亮而特加瞩目过？”

白酩嘴上说着不在意，并不能提防笔下的墨迹一滞。

“是这样。”清波也随和道，没有再开口说话。

烛光昏黄，可是越照得他那张脸明艳俊冶，他确是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男子，清波越看着他越笑起来，笑里带着化不去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