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逝水（四）

交卷，被黄门转呈上来，从第一个考官开始依次向后传递审阅评分，最后传到筠娘这里，最后转呈给天子，在殿前开始对答策论。

贺禎大概在中间位置交卷，交卷以后都在殿前等着回答策略，他的答卷从第一个考官到后面依次传过来，比其他考生慢了不少，都能听到不绝赞许声，传到筠娘这里，入眼只见一手的好字，苍劲豁落，力透纸背，诗文情采毕备，辞赋说理条贯，分析透彻，都是难得一见的好文章，叫人无可挑剔，筠娘看过两遍几乎能背下来。

打过分之后，试卷转呈到皇帝眼前，皇帝看过，目光也带着赞许，贺禎开始回答策论，他的声色温和，不卑不亢，思路清晰，进退有据，引经据典，但并不直白枯燥，逻辑强大到连皇帝也不能完全招架，答道最后，皇帝摆摆手让他停住，难得大笑起来。

“东山贺氏，名不虚传，我朝又添栋梁，这是喜事。”

众臣也都跟着陪笑起来。

皇帝示意一个小黄门去问筠娘的意见，筠娘以为是要收她手里的考评表，在最后总铨评那一页写完之后就交过去了。

“彼良人也……”

皇帝拿了筠娘的那张，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嘴边带着深笑，一边赞许点头。

筠娘看他的神情，忽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