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还要作为父母的棋子与必要的人交好。
蔚东市的龙头,怀特集团的独生子,没人不想攀附上白憬。
但身为暴风眼的白憬却很讨厌这种虚伪的政治友谊。
他懂其中的人情世故,虽然讨厌,但不会把反感直白地表现出来,男生们一起踢球,打篮球他也都会参与,只是集体活动外都是独来独往。
所有人都以为白憬会拿着开了挂的剧本,走在康庄大道、攀上人生巅峰,直到他被牵扯进那场校园暴力事件。
像这样的贵族学校每年都会招几个学习成绩很好的特困生,并以全额奖学金资助到毕业。这点钱对学校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却可以为学校带来价值更高的名誉。
可因此进入贵族学校的孩子,迎来的并不是更好的师资力量和教学环境,在这里格格不入的他们,往往会成为被排挤的对象,有钱人的玩具。
白憬他们班就有这样一个学生。
江升,一听就是个被抱以很高期待的名字,他也确实做得很好。
贵族学校的霸凌比普通学校更恶劣,普通学校的霸凌常常是因为钱,但贵族学校这帮孩子根本不缺钱,他们追求的是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反复□□的快感。
和他同一批拿奖学金入学的孩子,没熬过一年就纷纷转学了,只有江升坚持到了高三。哪怕被欺负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都多,他也没从年级前十掉下来过。
对霸凌这种事白憬从来都很嗤之以鼻,不参与,但也不干涉。
人伦并处,他也没有那种英雄主义。
这天晚自习放学,白憬和往常一样,等到班级里的人都走了才慢悠悠地起身。
白憬刚走到教室门口,准备关灯走人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江升。白憬和江升从无交集,也不知道是在等他。
见江升没有让路的意思,他稍有些不爽地说了句:“别挡路。”
江升抬眼看向白憬,满眼都是无措。
“白憬,求你帮帮我。”江升艰难地开口,颤抖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你有权有势,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能不能帮帮我,只要你开口,只要你一句话,他们就不会欺负我了,求求你,帮帮我。”
江升很高挑,基本可以和白憬平视,就是被精神和□□折磨得极为消瘦,脸上从来看不到伤,但身上的千疮百孔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到。
是可怜,但可怜的人太多了,有钱的欺负没那么有钱的,没那么有钱的欺负没钱的,残酷又病态,但却一直这样存在着。
这种烂疮是烂到骨子里的,白憬不可能为所有人出头,所以也不会独为一人出头。
“我是跟他们不一样。”白憬平静地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去欺负你,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自己有权有势对他们指手画脚。”
白憬用肩撞开江升,径直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就被死死攥住了衣袖。
“就剩半年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坚持到高三毕业。”江升布满血丝的眼渐渐被泪水吞没,“没钱就该被欺负吗?我只不过占了数千张课桌中的一个,我可以像尘埃一样卑微,你们就不能把我当作尘埃无视吗?”
最近那帮人以毕业前逼走江升为乐子,欺凌变本加厉,这些白憬都有听说,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不会因为江升轻易改变。
“江升,”白憬的情绪依旧没有波澜,“不够强大,就要够聪明,是有不少人夸你坚持到现在很有韧性,可这种坚持本质上就是愚昧,在水土不服的地方是长不大的。”
江升无力地松开攥紧的衣袖,控制不住地抽泣。
“我不歧视穷人,也相信你们有翻身的能力,但绝不是现在的你。”白憬说,“无论是反抗还是自卫,你要先具备武器。”
第二天白憬所在的班级和隔壁班有一场篮球友谊赛,队里的主力同时也是欺负江升的主力。
都知道白憬的性格,平时那家伙也不会主动去招惹白憬。可偏偏那天,打到中场休息,那家伙突然靠近白憬,小声问起后半场怎么打配合。
因为教练刚讲过,白憬也觉得奇怪,但毕竟属于正常交流,他还是简单重复了一遍。
讲到一半,白憬发现这家伙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正不明原因地朝观众席讥笑着。随那家伙的目光看去,白憬看到他嘲讽的对象正是江升。
室内球场的观众席比较高,白憬看不清江升的表情,只知道他也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
这下白憬明白怎么回事了,那家伙一定是看到了昨晚江升求助于自己,故意演了这出戏。
白憬正要发火,中场休息结束的哨声响起,他看着那家伙,冷冷地丢下一句:“少他妈在我身上用你那些小伎俩,滚远点。”
当晚江升被打到住院。
这件事终究还是在白憬心里留下了疙瘩,不痛不痒,但也很不痛快。
以至于有一天那家伙和白憬擦肩而过,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