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县（六）

好事？

什么叫做好事？没有祸害女子反过来就是在保护女子。

陈孤晴脑海里的线索立马串了起来。她已经知道采花贼是谁了。按道理来说，她明明可以直接跟县令说，拿了银子就走。

但是，陈孤晴想到了在正宁县里面的赵荷珠、赵鸿宝、媚娘……她想留下来把真正的采花贼找出来。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正等待她去验证。

入夜，县令走了之后，赵荷珠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亮晶晶看着陈孤晴：“姐姐，我们今晚还去看漂亮姐姐吗？”

陈孤晴第一次伸手摸了摸赵荷珠的头，手底下的头发柔顺，触感很好。

“今晚不用，你先睡觉吧。我会在你旁边的。”

赵荷珠虽然失望但是乖乖躺在床上，没多久，她就睡着了。看着赵荷珠安静的样子，睡着的她少了一份活泼，多了一份乖巧。

陈孤晴带上黑面纱，吹灭了蜡烛，轻轻关上了门。转过身，陈孤晴眼里的柔软消失不见，只余一片平静。

虽然在正宁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府外，不代表陈孤晴不熟悉县令府。陈孤晴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她准确无误跳到了书房上面。

府中的侍从曾经透露过，县令大人每天都要处理县中的所有事，经常忙到夜半。

书房还亮着，陈孤晴趴在屋顶上，一袭黑衣与屋顶融为一体，她悄无声息搬开一道细缝，一道光投出来照在陈孤晴脸上，陈孤晴通过细缝往里看。

县令坐在书桌前面，书桌上面堆满了册子。他正在认真地用毛笔在册子上面涂写。一会儿，一位侍从进来报告：“大人，今晚还是没有找到采花贼。”

“一群废物！”县令立马变脸，脸上的慈祥消失不见，眼里满是凶狠。他狠狠把笔甩在了侍从身上，笔从侍从的脸上划过，在他脸上留下来一道墨痕。

“大人，请息怒。”侍从“嘭”一声双腿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一次比一次用力。额头被撞出红痕。

“好了。起来吧。你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是个不爱惜侍从的人。”

“是，大人。”侍从低着头站起来。

“该死的采花贼，坏我好事。”县令放在扶椅上的手紧握成了一个拳头。

侍从不敢说话，弯着腰，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老规矩，三日后，懂？”县令低头沉思了一会，缓缓抬起头看着书桌上的灯道。

“是，大人。”

县令挥挥手，让侍从下去了。他站起身，踱步来到了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缓缓叹息一声，道：“荷儿啊…”

*

翌日。

赵荷珠醒来，发现陈孤晴坐在她床上幽幽盯着她看了许久。

赵荷珠一惊，摸了摸自己的嘴，又看了看自己的睡姿，最后惶恐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变化之后，长长舒了口气，“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

“赵荷珠，你长大了吗？”这是第一次陈孤晴叫她名字，赵荷珠觉得陈孤晴今天有些古怪，但还是按实回答：“姐姐，我已经长大了。不信你看我肌肉。”

赵荷珠把衣袖扯了上去，露出了白皙软趴趴的肉，赵荷珠握紧了拳头，脸上五官皱在一起，从喉咙里面挤出几个字：“姐姐，你快摸啊！”

陈孤晴闻言伸手摸了摸，还是软趴趴，很认真评价：“真的有。”

赵荷珠一瞬间就放松了，手垂在被子上面，累的直喘气，“我就说我有吧。”

赵荷珠目光狡黠看着陈孤晴笑。看到赵荷珠一副邀功的模样，陈孤晴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的担忧消失不见。

正午时分二人又来到了芙春楼。老鸨对她们见怪不怪，摇着手帕欢迎她们。

陈孤晴直接朝着赵鸿宝走去，这次赵鸿宝和庄浩波在喝茶，说说笑笑。

“姐姐？”疑惑叫了一声。

“你跟庄浩波聊会天。我和你兄长找媚娘谈谈。”

“好。快去快回。”赵荷珠应下，甚至都没看陈孤晴一眼就坐在庄浩波旁边。

“……”看到赵荷珠开心跟庄浩波聊起天来，陈孤晴心情很复杂。

赵鸿宝斜眼看了陈孤晴一眼，什么都没说，一脸平静跟陈孤晴上了楼。

陈孤晴这次敲了敲门，媚娘风情万种的声音传了出来：“请进。”

陈孤晴进了门，赵鸿宝在后侧把门关上，媚娘正在桌子上喝茶，见到他们来了眼神平静，平日里面的娇媚都消失不见，仿佛脱去了伪装。

陈孤晴毫不客气坐下拿起茶一饮而尽，“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还是想听你们说。”

媚娘跟赵鸿宝对视了一眼，良久，媚娘开口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们？”

“你们想要对付县令，县令才是真正的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