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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一众鬼见他们二人执意如此,也不再阻挡。
关键是他们也的确不能做什么。
只有那一家三口的夫妻颇为忧心地唤道:“诸位小心些。”
楚江梨:“我们可以直接插队过去吗?”
白清安:“不能。”
想来也是,真这么容易的话,就不会有多人会折在这里了。
悉奴的异变。
在前段时日,就被上仙界乃至画人间的修者知晓了。
因悉奴是上古雨神之子,在上仙界众人眼中尤其是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眼中自然也是一块“树威信”的香饽饽。
无论是四大仙山修者还是画人间散修,不少人都虎视眈眈。
想分这一杯羹。
楚江梨前段时间忙着成亲的事,虽听说了些,但也转头便忘了。
修者虽络绎不绝,但最后都销声匿迹了。
甚至没有人真的见到过悉奴,亦或者是见过的都死了。
天下纷纷攘攘,皆为利往。
却无人考虑过自己的能力究竟能否够降服悉奴。
抱着试一试又一举成名,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心思。
若非一定要过忘川河去鬼域,楚江梨是不想踏入这群魔乱舞的地界儿。
悉奴再如何不堪,也是上古神之子。
楚江梨觉得这些修者未免中二,连她来了都怕不能活着回去呢。
楚江梨拉着白清安往前走,跨过寥寥草草的鬼群。
她身上的霜月剑已经察觉到周遭诡异的气氛,也有隐隐出鞘之势。
抬头看着那绿油油的藤蔓上都是尖利的刺,外表油滑水腻,凹凸不平,若说是像植被不如说是像触手。
更像是蟾蜍凹凸不平满是粘液的表面。
那触手中卷着不少人和枯骨,刺会伸展,将擒到的猎物穿透在刺上,蚕食血肉,直到那人死去。
白清安在身后拉着她停住了脚。
她抬眸看着半空中高高悬挂着人骨的藤蔓:“不能再过去了,会死。”
此物原是忘川边上不起眼的小草,如今已经随着忘川河的异化而异化了。
往日忘川尚且澄澈,河水干净,又因受上古神灵庇佑,周遭植被都吮灵气而生,如今是吮人骨血。
高处的藤蔓原本是在空中慢腾腾来回巡视。
突然如定在原地,像是“转头”,将藤蔓带刺的尖端朝着一个方向。
“咻——”地一声,迅速刺了出去,人群中叫声尖利到要划破忘川河橙黄的上空。
滕蔓中裹着一个“人”的形状,身体已经被藤蔓的尖刺穿透了。
被紧紧裹进去,挤得肉身变形,脸上爬着红血丝,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是有人跟楚江梨有一样的想法。
混着在鬼群中进入忘川河。
那个修者在这里面混了好几天,以为能够混到里面去,结果到了前面还是被藤蔓发现了。
他是画人间的散修,三五成群跟着好友一起来的。
前几日,他的好友们都死在了忘川的滕蔓手中,现在干枯的尸骨还高高悬在头顶上。
如今也轮到他了。
楚江梨也想救了,可是这人被刺穿那一瞬间就死了,实在是来不及。
被瞬间吮吸干净血液,那腹部还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的“人”被狂魔乱舞的藤蔓丢在了他们二人脚边。
溅了一地的鲜血。
那修者惨白的神色和干枯的躯体,翻着眼白,他死时甚至还来不及反应。
那些下面的鬼被短暂的惊吓过后,显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过一会儿又埋头排起冗长的队伍,像是方才这一幕从未发生过一样。
藤蔓上端的颤动似乎将那中间裹着的浑身是鲜血的女子惊醒了。
她指尖动了动,睁开眼睛,剑一过将裹着她的滕蔓斩断了。
被斩断的那处竟滋滋冒着鲜红的人血。
女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挣扎抬头,嘴角溢出鲜血,看向他们,口中挤出二字:“快……走。”
这人约莫是那几个鬼讲的,被挂在这里前几日来的女修者。
生命力顽强,竟还没死。
楚江梨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将她扶起来,却被白清安抓住了手腕。
“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