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风雨前夕

也不愿看到两个儿子为了他的王座而彼此骨肉相残，拔刀相向的。他幼时便熟读唐史，对唐初武德九年那血腥残酷的一幕仍是印象深刻，他从未想过那一幕如今竟会如此真实而又自然地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他身为这个帝国命运的操盘者却丝毫阻止不了两个儿子之间自相残杀。可这一场持续了多年的皇子间的斗争必将有一个人来终结，难道□□的历史上又要上演一场“玄武门之变”才能终结这一切吗？

凌枫冷笑：“他此次行为诡异，显然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他也别高兴的太早，他迟早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父皇，也许，我们都在等着那一天，都在等着看着一场精彩的好戏。”

凌翊无语，他非是惊异于到了此等紧要关头凌枫却还能淡定冷静，他仿佛已可预料得到谁才可能是这场战斗最终的王者。黯然许久，才叹了口气：“你们……真的免不了一战吗？你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凌枫冷笑：“不然呢？我不犯人人必犯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皇兄与我暗中斗了多少年，我也累了。这一切，必在今天，我会亲手终结它。他也莫要高兴的太早，而父皇，您又何以料定我就一定会输呢？若是我赢了呢？”

凌翊闭目沉思，并未说话。可他到底年过半百，波澜不惊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沧桑。

少顷，一位衣着淡雅的侍女由内室缓缓走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而至凌翊身边，她轻轻将盘子搁在案几上：“皇上，您今日的养心汤。”

（二）

“嗯。”凌翊未侧目看她，语气有些淡然：“知道了。”转头继续凝视着这一残局。

却见那侍女依旧低头伫立在一侧，双目直直打量着相对而坐的这一对不同寻常的父子。

过了半晌，凌翊突然道：“你为何还不退下？”

那侍女踟蹰着，并不直接回答凌翊的问话，只道：“陛下为何不饮这养心汤？放凉了可就不好了。”说话间她双手拢于袖中，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她依旧目注皇帝，面上尽量未做出任何异样的神色。而这一切恰被心思敏锐的凌枫尽收眼底。蓦地，他嘴角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凌翊冷冷瞥了她一眼，目中有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却又在一瞬之后复归平静，只摆手叹道：“朕今日体乏，并无胃口。”

那侍女立即惊呼道：“皇上龙体违和，奴婢一直在旁伺候却并未察觉，是奴婢的罪过。陛下需传太医入内吗？”

未及凌翊开口，凌枫眸中电光数变，眼疾手快，右手手指出指如风，一扣即合，单手托起了她的下颌，眸光犀利直视她，唇边溢出淡淡冷笑：“说！太子是何时派你进宫服侍父皇的？”

那侍女显然也未料到这一变故，然而她眼中却并无多少惧色，依然仰头直视凌枫：“二殿下……您……您这样说……是何意？奴婢不懂……还请二殿下解释与奴婢听。”

“解释……”凌枫淡笑，继续用力掐紧她的下颌：“在本王面前还继续装聋作哑，这也是他教你的么？”

那侍女被掐得喘不过气，脸已经迅速涨红，断断续续道：“二殿下……您为何就那么肯定，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人？”

“哼！”凌枫冷笑着松开了她，右手迅疾如风在她周身探寻了一圈，又调息内力缓缓收回。那侍女见状大为惊异，惶然道：“二殿下……您……”

凌枫并不看她，冷然道：“我刚才早已试出你身怀武功，若是平凡普通的宫人断然不会有如此深沉的内功。看来……我那太子哥哥为了调教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他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可惜了小兰，你这伎俩却并不高明。说来本王确也好奇，太子哥哥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为他不惜以身犯险潜入禁中谋害天家！”

侍女小兰被识破身份，知道避无可避，大惊之下索性上前拉住凌枫衣袍下摆不住哭喊道：“殿下……奴婢冤枉啊。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又转向凌翊不住磕头道：“皇上明察，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做出如此谋逆之举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皇上！”

凌翊也被这一幕弄的有些怔怔，目注凌枫半晌，又转头看她，只是沉沉叹了口气。

侍女小兰还在不住磕头哭喊，凌枫忽然屈指如电扣向她全身十多处关节及命门大穴，不过片刻她已被凌枫蕴含绵长内力的双掌重重推出，摔倒在地。她试图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身上已然使不出一分力气，颓然瘫软在地。她蓦然惊觉全身骨节如散了架般疼痛难止，嗓子也已嘶哑，好半天才从唇边迸出两个字：“殿下……”

凌枫冷然一笑：“别白费力气了，我已废了你的功力，使你全身经脉尽断。你现在最好乖乖地呆在那，否则……你每尝试用一分力气，你的骨节裂痕便会加深一分，到时就算是大内医仙，你这两条腿，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侍女小兰惊呼一声，立即吓得变了脸色，她愤愤然狠狠瞪着凌枫，心里又急又气，奈何自己此刻已是武功尽失经脉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