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好啦，杏花和榴花打起来啦！”有人叫嚷着去告诉大夫人了。

我和榴花被拽到大夫人屋里，大夫人在算帐，她放下账本，不悦地盯着我。“怎么回事，你才来多久，就滋事生非。”

榴花恶人先告状，噙着眼泪装可怜说：“夫人，是杏花先打我的，打我耳光！”

“是她，她先偷了我的芝麻饼，我问她她不承认，还骂我是贱人。”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拿的！”

“就是你，你刚才自己都承认了，你装。”我愤怒了。

“你污蔑我！”

“她不只偷我饼，还和她们联合起来，不许我在屋里睡觉，我天天睡外面台阶。”

大夫人瞅了一眼我后面的那几个女仆：“是不是？”

几个女仆随即低着头不敢说话，一个大胆的女仆道：“是榴花威胁我们，如果我们哪个不按她说的整杏花，就来整我们哪个，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张夫人冷哼一声，阴沉着脸：“榴花，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平日里你吃用偷偷揩大小姐的东西，我念在与你姑姑沾了那么一点亲，没有与你明面计较过，现在你张狂了开始拿捏新人了，今日你拿捏杏花，明日你岂不是要拿捏我的大小姐！”

榴花绷直了腿，一动不敢动，抖着声音辩解道：“夫人，奴婢不是……奴婢只是猪油蒙了心，奴婢不敢的。”

张夫人转头看向我：“榴花偷了你几个饼？”

我还未开口，榴花抢着狡辩道：“没有，她冤枉我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张夫人一拍桌子。

榴花抖了抖，低着头。

张夫人冷冷道：“嘴吃的就打嘴，偷吃你几个饼你今天在这里就打她几个嘴巴子。”

“八个饼，夫人，她偷了我八个饼！”

榴花急了，“你胡说，我只拿了你四个！”

我大声问她：“那你刚才还说没偷？”

榴花煞白着脸，十分后悔刚才的话。

张夫人看向我的目光居然有点赞许，她道：“你给我打她四个嘴巴，给她这小偷小摸的蹄子长个记性。”

我正求之不得呢，妈的，我想打她很久了。我嘿嘿笑着，撩起两只胳膊上的袖子，啪啪就用力扇了两巴掌，那后坐力大的我自己的手心都疼。

我身后的女仆们惊悚地看向我，她们大概没想到一直被她们欺压的我是这么个狠人吧。榴花的两边脸颊已经被我扇得通红，她捂着脸向我求饶道：“杏花，前面针对你是我不对，你做个好人，不要与我计较。”

我呸！她前面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做个好人，我才不会做什么以德报怨的蠢事，课堂上太傅就教过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几个巴掌是她应得的。

啪啪——我继续打完了剩下两个嘴巴。

那天晚上，我依旧坐在台阶上等令绩，他给我带了荷花酥，我坐在他旁边，一五一十地给他描述了我是怎么复仇的。他也听得很激动，忽然他又问我：“那你现在能睡屋里了，我晚上还能偷偷过来看你嘛。”

“不……”我本来想说不用特意看我了，又看到他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情，又想起每天他给我上供的这些个好吃的，要是他不来我吃啥？我马上改口成：“不碍事，那你以后每逢双日的晚上来看我吧。”

此时，他的失落才改成了快活，笑眯眯地对我说好。

自那以后的几天，其他女仆对我非常地有礼貌，我也睡到了自己的小床，吃饭的饭菜也被盛得很多。我以为我后面的日子会平静了，我却低估了榴花的报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