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柳依每日都被泡在魔沼中进行自我孵化,晴晨说这滩魔沼的温度极高,同地下岩浆一般温度。可是柳依的冰晶之体感受不到丝毫高温,寒冷才是她唯一的感觉,自从她的灵台被放入那魔头的心头血,柳依的痛感在逐日钝化。
柳依不知对此该是庆幸还是伤怀,但心情这种东西丁点不重要,她始终记得自己的初衷——逃离魔窟。想要逃离便只能先行解除她的冰晶之体,柳依不得不长时间浸泡在魔窟里。除此之外,柳依日常还要吞噬晴晨体内的魔血,她对魔血有一种极为强烈的瘾头,如果不能吞噬魔血,柳依便会走向失控的疯狂,她已然成为一个离不开魔血的怪物。
柳依还记得她第一次发疯时的痛苦折磨,起初她只是不停得寒颤抽搐,然后她开始呕吐,直到吐无可吐,狼狈得眼泪鼻涕横流,柳依却对此毫无办法,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她的内心充满狂热的暴躁,她在破切地渴望着什么,可她却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只能像个疯子一般被这股渴望撕扯摆布。
晴晨默默在旁边看着柳依的发作,直到柳依抽搐的口吐白沫,几近昏厥的时候,晴晨才走向柳依。
当时的柳依已彻底失控,她想要撕碎破坏所有东西,她探出脖颈一口便狠狠咬在晴晨的脖颈处,直到将晴晨的魔血吸入到肚腹之内,柳依才明白自己急切渴望的是什么——她渴望的竟然是魔血!而晴晨身体里流动的魔血味道,同那魔头体内的血味竟然一模一样。柳依像个野兽一般,永远记住了这股魔血的味道,犹如滴血认主,柳依已彻底成为这股魔血的奴仆,永远只剩被其摆布的命运。
当魔血汹涌地流入体内,柳依的神智开始渐渐清明,她整个人脏兮兮地趴在晴晨那血肉模糊的肩头,迟迟不敢抬头。柳依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晴晨。她像个野兽一样,把魔头妹妹的躯体啃得血肉模糊,她该觉得解气才对,仇人的妹妹也是该杀的!可柳依尚且善性犹存,她屡次被晴晨搭救,不论晴晨目的为何,到底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柳依对晴晨根本恨不起来。
晴晨可没柳依那般矫情,她直接从魔沼中走出,然后撩起一处帐幔,露出里侧的一汪天泉,晴晨脱衣便踏了进去。柳依忙不好意思地闭目,她总也无法将晴晨当做真正的女人看待,毕竟晴晨顶着和魔头一般无二的脸,而柳依和魔头经历过那种无法形容的粗野又亲密的活动,太难令人忘却。
晴晨慢悠悠地洗净自己后,一扬手便把柳依也拽进了天泉里,然后她开始细致地为柳依除去脏透的衣物,随手扔到池外焚烧殆尽。柳依吓傻一般,一个劲儿地说别别别,不用之类的废话。晴晨当然不理,媚笑着替柳依洗净身体的每一寸。晴晨的言行举止,处处轻佻至极,触碰之间又极为撩人。明明只是洗澡,明明只是两个女人,柳依却红透了脸颊,闭着眼睛不敢说话,只剩羞愧交加。
自此之后,柳依再也没能穿上衣裙,不是在魔沼中狂吸晴晨的魔血,便是在天泉里与晴晨共浴。这般日日夜夜的磨砺之下,柳依的冰晶之体终于化解,至此,她才算是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走出魔沼之后,柳依便开始努力抗衡对魔血的渴望,她开始跟着部落内的女人一起外出打猎,可是在这些女人生吞活剥野兽之时,柳依却毫无胃口,她贪恋的完全不是这样粗鄙的血和肉。可柳依不愿依从内心真正的渴望,她只得发了疯般地猎杀森林里出现的每一头野兽。
一切却都只是无用的拖延,每次柳依被饥渴感折磨的濒死于地,她都会被晴晨拖回幄帐里,然后柳依会再次变成吞噬魔血无度的那个怪物。
晴晨不过在幄帐里随意地露出肩膀,柳依便会如饿狼一般扑过去连啃带咬地吸食晴晨体内的魔血。起初吃喝一次,柳依能抗住10天不吃不喝,再之后她能克制自己的日头逐日减少,到最后,柳依每日都要在晴晨身边撕磨,其他任何事都再做不了。
这般消耗之下,晴晨日渐瘦弱,露出的肩头支棱出尖锐的骨骼形状。而柳依的皮肤日趋白透,嘴唇乌黑,黑眼珠亦是黑亮的渗人。
柳依每次克制不住吸食晴晨魔血的时候,都要边哭边喝,她没法控制住自己,却也知道,再这般消耗下去,晴晨怕是要不好。
“晴晨,魔会死吗?”柳依贴在晴晨的脖颈处,悬着泪问出连日来折磨她的疑惑。
晴晨慵懒地靠在天泉池畔,轻抚柳依柔软的发,缓了许久才答道:“魔,同神一般,永不泯灭。依依,我是为你而存在,最终,我会永远流淌在你的身体里,永不停息。”
柳依大睁着眼,隐约明白了晴晨的意思,“所以,等我成魔的那一日,你便会成为只能在我体内流淌的黑乎乎的血水?”
晴晨笑得极为魅惑地看向柳依:“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道。日日等待一个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果,只是一场徒劳的折磨。你可知我真正的身份?我只是魔主的其中一个分身罢了,他名尹轻尘,而我名晴晨,他为阳,希望我为阴,可他到底还是天真,天命难违,想要自行成为阴阳体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