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衍生息，呵，哪里那么容易，晾他本事再大也做不到。”

听到这里，柳依又回想起她和魔主的那段血腥撕磨，有些紧张地问晴晨：“所以他，也那样折磨你了？”

晴晨微垂着头盯着柳依看，反问道：“那样，又是哪样？”

柳依继而露出尴尬又有些惧怕的表情，没有说话。

晴晨不再为难柳依，继续说道：“他对着我的脸，就相当于对着自己的脸，倒是极为残忍地狂虐了好一通。而且嘛，他那会儿可还不行呢，他啊，依然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血腥屠杀他懂，可享福的事嘛，他却从来都不懂。不过现在有了你，他尝到了甜头，迟早还会来找你。你呢，也已经离不得他。你们俩个到底是要如此纠缠不休，不死不生地缠绕下去了。”

柳依哪里愿意和那个魔头没完没了，连忙追问晴晨：“那我怎样才可以彻底摆脱他？我根本不想当魔后，我只想知道我是谁，我只想离开这里。晴晨，你帮帮我吧？我若一直留在你身边这样痴缠你，迟早要把你吃干抹净的！我们辅助彼此，摆脱那个魔头，好不好？”柳依边说边垂下泪，她真的是受够做一头怪物的日子，她更不想让晴晨沦为一滩涌动的恶心的魔血。

晴晨嘴角噙起一抹笑，扬起脖颈靠向池壁，然后定定望向幄帐的内顶：“依依，活下去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只是一面残缺的镜子，我的内里是冰冷无温的，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只是彻底的没意思，周围都是望不到头的死水一般，沉寂到无聊透顶。我总是笑，只是为了不同于尹轻尘，可我是晴晨，我和他到底是没什么不同。就算他闹腾出再大的浪花，也不过是种无用的挣扎。若是真能在此时此刻此地彻底的消逝，有关我的梦能够就此结束，那才是我最大的解脱。我不想再继续经历这些大同小异，其实都是无聊的梦事了，一遍又一遍，每天都在喝重复的白开水，除了苟延残喘，有什么意思呢？”

晴晨闭目，笑容从她的脸上坠落——这一刻的晴晨，和魔主重叠，他们仿佛已然合体成为了同一人。

起初，柳依木愣愣地在一旁看着，可是继而有愤怒流窜，柳依便猛地扑过去然后狠狠咬在晴晨的肩头，她的泪水和晴晨的血水混杂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而这一次，晴晨未再伪装，她始终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她早就腻烦了这种毫无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的梦境了，所有这些梦幻泡影都无法撼动她一心向死的道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