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但这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姓李的老头在晚上十一点零一刻,因为几个钟头前刚吃进去的食物而感到生理不适,他前脚刚出房间,后脚就有人进屋翻乱了他的东西,并来了个守株待兔——
当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地中海再次踏入房间时,还没等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被人从后用手臂勒住了喉咙。
…………
他好歹也是在灰色地段混了二十来年的两面派了,这几十年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用枪顶着后脑勺过。遇到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也没慌,在被人扣牢的刹那,反手扒着人家脸皮手指直戳人家眼眶,并在与此同时腿部发力。
可惜他毕竟上了年纪,实在是没有办法和年轻人相比,很快就被人放倒在地。他也就没有再徒劳地反抗,而是边掐对方的手边和对方理论: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都说了,这里禁止打架斗殴。”
对方并没有开口,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就捂住了他的嘴。等把人彻彻底底的捆好后,才边把人往门外拖边开口:
“浅仓要见你。”
不是你要见人直接敲门就行,为什么还要翻乱别人的东西……
老李在猛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他们在干什么。而把自己这样带走并不是为了给他留最后的脸面,而是在晚上处理完他后,在制造出他“失踪”的假象,并在白天时,说他失踪了,要对此事追究到底。这样就可以在严查手下人的同时,顺便观察一下他们的反应!
他顿时大幅度的挣扎起来,用脚哐哐蹬地,试图向睡在自己正上方房间的月鳢发出求救,但这点小伎俩很快就被那从头到尾都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的绑架者识破。
可就在对方想送他去长眠时,还没动手就被从身后转角处突然窜出来的黑影一闷棍抽晕在地。
月鳢,啊不,玄鬼边非常淡定地放下随手从楼梯口捡来的大扫帚,边扣上棉袄的最后两颗扣子,最后还不忘将没来得及带好的面具重新系回脑后。
“谢谢……谢谢”
真名不详的姓李的老头边喘着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边不忘指着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提醒战友:
“那他怎么办?”
“你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快去,”楼海濯停顿了一下,“这人我来处理。”
姓李的:……你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处理这个词。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房间。
…………
五分钟后,一脸困倦地都谈边打着哈欠边无语地望着并排站在面前的两位:“有什么事吗?”
紧接着,他就猛然瞪大了双眼,指着地上再也不会醒来的人:“他把你们怎么了?”
玄鬼冲着地中海使了个眼色,老头立刻上前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压缩成一句话。都谈盯着月鳢那张一直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来看了片刻,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快点。”
都谈:……所以你们俩这是过来喊我收尸的。
没错。
二十分钟后,二个“雪人”从距离工厂不到百米的松树林里一瘸一拐地借着风雪的掩护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大雪无声无息地替他们遮盖了一切。
第二天,老爷子没来,来的是他的心腹高桥得木。
老人驼着背,裹在棕色的大衣里,看起来更像颗核桃了。他哆哆嗦嗦地一步三喘,几乎是被他的两名手下在天未亮时就顺着昨晚上西蒙一行人走时留下的车辙的印痕架进工厂的。
在天亮后才和工厂里的人一起在大厅吃上了早饭。
浅仓吃完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才拿张纸巾擦了擦嘴,说:“昨天晚上我的人没了一个,你们谁看见有人走了吗?”
泉拓晃司边慢慢地咀嚼着面包,等把食物完全咽下去后也开口:“我的人也没了一个。”
其他人听到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后也纷纷打量起周围人的脸色来。
罂粟和古柯并不用和他们一起吃饭,两人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正一个打游戏,一个正看着几天前刚从小城里买回来的纸质书籍。在他们身侧不远处高桥得木一行人正坐在另一张圆桌旁,吃饭的吃饭,喝茶的喝茶。
安静又泾渭分明。
等等,古柯什么时候剪的短发——她那齐胸的长发现在只能勉强盖住耳朵,参差不齐地贴着脖子,衬得久不见光的颈段格外的白皙。她在听到两位开口时也没有除了翻页以外任何反应,一眼看过去,很容易把她和他的搭档混淆。
收到注视最多的罂粟边头也不抬地继续玩着古董手机上的贪吃蛇,边问:“看我干什么,院里有监控,我又没那闲功夫。”
泉拓又接着说:“真凑巧,工厂里头的监控在半夜也罢工了。”
贪吃蛇碰到墙壁,顿时又缩回米粒大小的一点。
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