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
黎初禾怔楞在原地。
天边无月,唯有黑沉沉的夜色,周围的风声裹挟着冷气窜入衣袖,黎初禾久久才回过神。
瓷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升腾着薰着脸庞,不过一会的时间,感觉脸上凝了层水雾。
“我记住你生日了,不过我们基地条件有限,没办法给你办生日宴,不过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做长寿面。”
“我很像是想过生日?”在周围刮着大风的环境下,师兄师姐都穿着厚厚的棉服,但宴犴只穿了件灰色的卫衣。
松塔塔的,瘦弱的让人想要抱进怀里。
黎初禾这样想了,她直接上手了,将瓷盆放到一旁,她握着宴犴的手,寒意瞬间直入心肺:“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你都不怕感冒啊?”
她拉着宴犴示意他跟着走,但宴犴抽走了手,淡声:“身体好了我就离开,不会占你太久时间。”
他说话时候萦绕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连带着眉眼都悲情不少,好似黎初禾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罪人。
清风霁月一样的人物,越是简单的衣服越衬的他眉眼夺目,漂亮的不似人间存在,皮肤在暗夜里白到耀眼,眸子又是那样漆黑明亮,挑着光看人,美轮美奂。
黎初禾仅有的言语系统无法形容,但比孙吱吱给她找的那个要高级太多了。
黎初禾盯着宴犴,片刻失神。
突然脱口而出:“你们中心区上,有没有流传一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句话。”
“嗯?”宴犴似是觉得嗓子不舒服,泛着红的指尖摁着。
黎初禾固执的盯着他:“有吗?”
宴犴轻咳一声:“有。”
他拉了卫衣的兜帽盖在头上,双手窝到兜里,微微敛着眸子看向黎初禾,帽子将他脸庞映出一道阴影,光刻一般,忽明忽暗,让人摸不清情绪。
一声简单的有,他像是猜出了黎初禾的意图,浑身都戒备起来。
那种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猫见了水一般的谨慎炸毛,黎初禾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黎初禾向前一步,清冷的眸子不带一点杂质:“我肯定不是那种救了人就让人以身相许的人。”
“你放心,我不强迫你。”
宴犴忽然笑出声:“是吗?”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个不停,黎初禾绷紧脸:“别笑了,我认真的。”
“好啊。”宴犴懒懒的搭着肩膀,浑身透露出放松的肆意状态,“刚知道我成年就这么迫不及待?”
“什么?”
宴犴挑了眼尾,没解释。
他重新端起瓷盆,朝帐篷走去,任黎初禾跟在他身后,但到了帐篷后,他将瓷盆放下,转身,趁黎初禾没反应,微弯腰凑近,轻轻嗅了嗅。
混杂着烟草味的浓烈香水味直冲鼻腔,宴犴难耐的蹙眉。
“二手烟味。”他又附在黎初禾颈边轻嗅。
黎初禾尴尬起来:“我知道了,下次会散干净的。”
宴犴退步,拉开椅子,陷到椅子里。
闻言,抬眸看过去,眸子不冷,却让人不容忽视,甚至压迫的人不敢与之对视,挑了漫不经心的笑,故作不以为意道:“下次?”
“你放心,我不会让二手烟的危害牵扯到你身上,你身体这么弱。确实应该注意一些,多多休息,也能好的快,不过你也放心,我会让师兄给你开一些补药,希望能够让你尽快恢复。”
黎初禾认真的望着他:“我会把你照顾好。”
临走时,黎初禾突然回头问:“你在中心区上,有未婚妻之类的人物吗?”
“尚未。”
“那就好,既然我向你表达了希望你以身相许,但是你也放心,你只需要在你养身子的这段时间以身相许,等你走了后,你依然回到你的中心区,想做什么都可以,我还是在我的春椿岛,我们互不干预。”
“互不干预?”宴犴轻咳。
“我不会强求你怎样,你早晚要离开,而且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春椿岛。”黎初禾眼底划过黯然。
转瞬隐去:“我不会强迫你以身相许,你可以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宴犴似笑非笑的点头。
帐篷的门关上,宴犴坐在那里莫名笑出了声,小黑猛的从地上蹦起,摇着尾巴凑到宴犴脚下,求好一般眼珠子明亮的惊人。
张着嘴哈喇子又要流下来了。
他拆了脖颈上的绷带,扔到桌子上,脖子上的伤好多了,白皙光滑的颈项给人一种脆弱的一折便断,宴犴指尖攀上去,左左右右的在侧方研磨着。
他食指上的黑痔清晰的惊人,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精致的像是镶上去的一样。
小黑昂着个脑袋也看不明白,但它就摇着尾巴盯着,有灵性一般,宴犴给他套上绳子,牵着它出了帐篷。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