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第四章004

星期四下午两点半，医学部优秀讲师公开课，请各临床科室选派一名青年医师参与学习，严格考勤。

聂小羽关上起床闹钟，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消息

科室教学秘书又接着发了一句：我们科室就下夜班的老师过去听课，当场要上交听课笔记的，不要缺勤。

今天星期二，明天星期三……星期五

星期五不就是我下夜班！聂小羽算了算排班，恼得拿被子蒙住头还弹了弹腿

又浪费一个补觉的下午！去听课！

“昨夜新收病人重症5床，凌晨2点平车送入我科……”护士念着交班报告

旁边的聂小羽蓬头垢面，用尽全力撑开着她耷拉的眼皮，仿佛昨天晚上被台风吹过一般

不过和台风吹过也没有什么差别，半夜两点送来的病人，呼吸困难

聂小羽马上安排了急诊拍片还有急查指标

结果出来又和一堆家属谈话签字，等忙完抢救看着心电监护数据平稳下来，都已经早上五点了

好不容易在值班室躺下刚刚要睡着又有病人发热，起来处理完天已经亮了

聂小羽看着窗外升起来的太阳，自言自语“夏天真的来了，天亮都格外早”

忙完今天的出院病人和整理病历，低头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

聂小羽想到下午还要去学校听公开课，匆匆在食堂吃了几口饭回家洗澡换了件衣服

一整晚的夜班让整个人都格外疲惫，洗完澡清醒了一点

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杯冰美式，猛吸一口，聂小羽感觉自己精力又恢复了一点

走进202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有本来上课的学生还有不少来听课的青年教师

看见了几个医院的熟人，聂小羽打了招呼，在倒数第二排坐下来

虽然教学科的老师不断招呼大家往前面坐，可聂小羽实在不想拖动她疲惫的身体再挪动了

叮叮叮~上课铃声响了，聂小羽看了看四周，人挺多的，不过她坐的倒数第二排和第一排倒是没什么人，都被赶着往前面去了

低头看了看桌上的听课记录表，聂小羽写上自己的大名，又认真写上时间地点，讲台上的老师也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程明因为做实验来的晚了一会儿，估计上课已经十几分钟了，他走到后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起初他以为是哪个迟到的学生，定睛一看是聂小羽

他看了看后面几排的座位，不想打扰到别人，轻轻进来也坐在了倒数第二排

聂小羽本来是想好好听课，维护一下科室的形象的，奈何实在太困了，听了没几分钟就没力气睁开眼，趴在桌上睡过去

等聂小羽模模糊糊听见课间休息的铃声，透过掉在眼前的头发仿佛看见旁边坐了一个人，好像有一点熟悉的感染，但是没有力气睁开眼，又沉沉睡过去

“大家针对这节课有什么问题可以向李教授提问，听课的老师们下课了记得交听课记录”

聂小羽被一阵声音吵醒，她感觉头晕晕的，整个身子也酸痛，仿佛睡了很久

周围有人在提问，又有人在讨论，还有人在回答，睁开眼，看见程明坐在自己旁边，低头在写着什么

旁边很嘈杂，但是这一切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他戴着一如既往的银色边框眼镜，拿着笔在之上不断写着字，聂小羽感觉时间在他身上好像静止了一样

自己睡昏了头？梦见程明了？聂小羽连忙睁大眼镜

好家伙，真的是他，怎么坐在自己旁边的

聂小羽难以置信得望着他

程明好像感觉了突然的注视，转头看向聂小羽，“睡醒了？”

尴尬挂在脸上，聂小羽像被老师抓住听课开小差的学生

“我昨天夜班，太困了，平时听课我没有睡觉”歪过头低声说

这一歪头，聂小羽彻底僵在座位上

桌上的听课记录表，赫然一滩水渍

这！不会是我的口水吧！聂小羽懵了，扭头对上程明的眼神

我的天，我在干嘛，我听课睡着还流口水了！

聂小羽慌忙拿手盖住记录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各位老师记住下课了交表，纳入考勤计分的”教学科老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了，前面的人陆陆续续向门外走去

听课表？完了，聂小羽心里突然想到，自己压根没有听，怎么写，交上去不得扣科室的分

拿着已经不冰的美式，又是一口猛吸，突然瞥见了旁边程明的桌上，听课表密密麻麻写了一页

“那个，程教授，不如，就是，你的借我看一看？我就看看”聂小羽马上笑吟吟得对程羽说

程明的表情好像意料之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