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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拉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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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可以想象我欲留宿刑部,各位姊妹的胡思乱想。而我皇妹将会精准地猜想,我纡尊降贵、行为反常的缘由,一定是十几年来,没做过的事情。

没错,钓男人。

虽说紫禁城就是海,我也算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土鳖。可伸手不打笑脸人。示弱总是没有错。蜜里调油,一顿吹捧,“好哥哥”“心肝儿”唤,没人不会舒坦。

听说刑部正忙着张国舅各种以权谋私,抢占土地,欺男霸女的破事。论他伏法当斩,有关人员贬斥。今天礼部仪制司的李主事又被毒死,势必要惊动朝野。不知是为着什么。

这会儿刑部要把案牍发给大理寺复核。论罪各官的奏折也要传给都察院改拟。

入夜深,当值的不算少,簇簇灯火。问过胡侍郎,我那天降的未婚夫在哪。胡侍郎意有所指,笑意盎然。

略过各窗,他就站在衙门后厅耳房的案前写奏章。

一只烛灯,门敞开。两翅乌纱,一身素袍,身影端方。如诗如画。

我禁不住笑嘻嘻,站在外头瞭望。

未婚夫婿发现了我,望了我一眼,搁笔问:“何事?”

我道:“坐那好凉,又闷闷无聊的。执事说你在这。”贴着门,想了想,还是得问,“你是谁嘞?”

“酉时太监的马车,为什么打发走?”他突然问。

看来很不情愿让我晓得他是谁。

此刻他知我,我不知他。已陷入劣势。我只能挤出一个与世无争,毫无个性的憨笑:“我不想回去。你是谁嘞,我有病,记不得事。”

他抬手看着我,恰好一道天光,火影闪动,照得他的鼻影如同冰脊。

他动了动唇。初夏的晚空一声闷雷,隆隆而过。

气死我了。

“你说什么哩,我没听见。”不敢迈进房,怕会冒犯。

他继而道:“我方才说,公主不必这么如此,我与公主仅一面之缘,故而我认得公主,公主不认得我。”兴许哪次宫宴他混在百官之中,能瞧见我也合情合理。不过,我出席各种盛会,是我母后在时顺道带着我,那会年小,难不成他年纪轻轻,就当官了?

揣测太多也没用。我告诉他:“那我可以认识认识你不?”

他匆忙睃了我一眼,“不可以。”语气平直。光影黯淡。他侧开身。

实在是扫兴。我好不容易天真可爱,几尽讨好。不过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难堪、生气。反而很宁静。

望着他自顾自地写奏本。昏光映着他的侧颜,俏丽宁和。不知不觉张望房内,墙上嵌一破子棂窗,和牢门没什么两样。

想起皇妹也喜欢一个人呆在书房,一个人拿着堪舆图描摹。我和赵妍妍在另厢闲扯打牌九。赵妍妍丰盈如葱的手指,嫣红的染甲,灵活地耍着玉牌。

“二姐,到你了,出牌出牌!”她说。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兜头一凉。

天上零星小雨转势簌簌成链,吹湿我的后脑勺。我清醒来,昏黄中,便见一双半月似清亮的凤眼微眯,长睫在眼尾处微翘起。好看得我有点陌生。

这,这不是未婚夫婿。

他在我身侧,如此近地,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冷着脸看着我说:“原以为公主不如意,便会独自离去。怎么站着,也睡着了?”一边靠里些,让出距离,“进来罢,别淋雨了。”

雨沙沙作响。原来是天公作美。我也不客气,探了进去,看着单调的官署摆设:瓶画笔砚,一条案,一张矮榻,没有凳椅。

走了几步,忽觉不对劲,“你让我进来,我们干嘛呢?”。

黑影的他愣了愣,好一会,他说:“等雨停。”从角落里搬出一张圆凳,置于前边,示意我,“坐吧。”

要是雨不停,那我们不是要过一夜。诶哟,可千万别停。

我坐在凳子上,望着灰色的夜,黑色的雨。回头不停瞅他。他已到案前开始磨墨,不太想顾我。我不好打扰他,便脑袋空空地盯着门外的树梢。等了许久,看他还在磨墨,不太乐意,悄声说:“这还有张榻?”意思是本公主困了。

没指望他回答我。

他却兀自闷“嗯”了一声,很轻。听此,我起身望着他。他没磨墨,重新执笔,似乎只写了几个字,又搁笔,看了看我,错眸盯着纸墨,像憋着一股气,不知怎么破开,只好侧身,遮住我的目光。

一会,忽然道:

“你睡罢。”

我惊喜,掠过他的虚影,坐在榻上。普普通通的木榻,没有楠木色泽、紫檀香气。上面贴着靛青铜钱纹的棉麻垫子。肌肤触上去倒是很舒服。

榻在窗下,书案在前。他离我不远了。

借着灯,又看得更清。我半躺上去,见烛下他仍旧一丝不苟的模样,手指洁白瘦长,指甲泛着微微光泽。实在好看极了。

我不禁好奇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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