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
怎么说呢?
凡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也不远了。
贺京逸站在马场,看着贺初一副欠揍吊儿郎当的表情,有点咬牙切齿。
你妹啊。
当遛狗啊?
一个时辰前。
贺初不知道发什么疯就拉着贺京逸把夫子的课给翘了,然后拉着他,硬要和他比赛马。
贺初塞了一匹黑色的马给他,然后骑走了贺京逸去年才驯服的一匹赤血宝马。
贺京逸看着底下这匹马就知道肯定赶不上自己的汗血宝马,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的技术本来就比不上贺初,贺初都骑马这么多年了,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了,要是骑马都比不过他,真的是可以上吊了。
于是他果断开口:“不行,我们俩换马。”
贺初听了,笑了:“你确定?”
贺京逸看着贺初的笑容,觉得怪怪的,但他不可能再被贺初坑了:“确定。”
这可是有赌约的,要不然他可不来。
赌约是如果贺京逸赢了,贺初就不当皇兄的说客了,但是要是贺初赢了,贺初得帮他干个事。
贺初还没说是什么事,贺京逸当然不可能做可能亏本的买卖,所以其实这算贺初半逼迫他来竞争的。
换了马之后,贺京逸总觉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原本脾气已经被驯服得比较温顺的马,今天感觉脾气有点过于暴躁了。
贺初看着他笑:“你是不是有阵子没来马场了?”
贺京逸确实很很久没有来了,贺初前几个月还没回,没人陪他在马场玩,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意思,所以干脆没来了。
贺京逸看了一眼底下的赤血宝马,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是吧?
还没容他细想,贺初就懒散地开口了:“别走神了,准备开始了。”
然后,贺京逸就丝毫没有悬念地输了。
看着手底下跑起来比他走路快不了多少的马,贺京逸有些无语。
又被坑了。
这还得怪他自己想太多,本来要是不换马,他还不至于输,而且输得这么惨烈。
但是估计贺初早就料到他会提出换马,才搞了这么一出。
贺初坐在马上看着贺京逸,身后乌黑的高马尾随着风四处飞扬:“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比赛么?”
贺京逸没说话。
贺初狭长的眼里没有以往的笑意,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第一次对于贺京逸来说,这么伤人:“其实还是为了告诉你,贺京逸,别太看得起自己,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要是你一直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摔得很惨。别看你现在过得顺风顺水,可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摔得太惨,以至于爬不起来了。”
贺京逸过了好久才缓过来,没说话,走了。
贺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贺京逸什么都好,其实也不算太心高气傲,但少年总是意气风发,也总要打磨掉一些棱角才好,要不然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他人。
那些话,曾经也有一个人对他说过,他只是在上面稍微做了一点改动,把话说得轻了些。
毕竟他也不想伤到贺京逸的自尊心,哪像那个人,一开口就像是要把他骂废一样,他只要一想起那天就还是肝疼。
气死他了。
不过这赤血宝马是不是和同品交的啊,到时候生出一只毛发又黑又红的马就好看了。
这马场的小厮也真是的,不多加看管一下里面的马。
这赤血宝马怀孕看上去也有一两个月了都,这要不是他发现得早,要是给贺京逸知道他的马和不三不四的品种搞出了不三不四毛发的马,不得把这个马场给掀掉就怪了。
希望能生出一匹颜色不太奇怪的马崽吧。
贺京逸不知道他现在能去哪?
不想回自己的庭院,不想听着街道热闹的喧嚣,他想找一个安静上地方,自己消化一下贺初说的话。
虽然他有时候张狂,但是贺初的话他还是听得进的,会去思考和在意。
他坐在连云山的一棵杏树上,在树上动了动,还比较粗壮的枝干立马变得摇摇晃晃了起来,看着随时有折断的可能。
真是烦躁。
贺京逸因为今天要和贺初比马艺,所以穿了件不那么容易沾灰的黑色长衣。
连云山上的杏花此时也掉落地差不多了,行人也变少了,但还是有些许的人上山干一些零碎的活。
他那身黑衣实在是吸引人的目光,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看到别人忍不住再三投来的目光,贺京逸受不了了。
他又下了山,一眨眼就融在了人群里,喧闹而惹人心烦。
他最终又踏进了一回生二回熟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