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什么事,夫子请假了,他可以到处随便玩了。
李芷若坐在书房,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书案旁,书案上还放着一个白瓷的茶杯,里面缓缓飘荡着几片茶叶,茶香四溢。
今天朱雀陪杜岚出门散心去了,只有李芷若一个人在家里呆着。
她细白如葱头的指尖微微翻过去一页之后抬起了头。
她刚刚总觉得有人好像在看她,但家里都没有人,怎么会呢?应该是错觉吧?
但是她还是抬起了头确认一下。
少年依旧是一身红衣,嫣红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大气而不显得过于艳丽,十分合适。
贺京逸如那天一般坐在窗愣上低着头,眉眼戏谑地看着她。
最近温度回暖,阳光也越发热烈了,落在贺京逸身上,让贺京逸看上去多了几分暖意。
少年低头看,少女抬头望,一时间,都没有开口,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对视着。
李芷若过了好一会才选择先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贺京逸懒懒散散地笑道:“腿长在我身上,你管我去哪?”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你要是不看他不经过主人同意就乱窜门的行为,要是乍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李若芷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是哪家的?”
贺京逸眉眼弯弯:“你猜?”
李若芷看了贺京逸好久:“当今皇后那家的?”
贺京逸挑眉:“你怎么会猜我是皇后那家的?”
李芷若:“就是猜的啊。”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贺京逸弯着眼,然后轻轻一跃落了地:“猜得挺准的。”
李芷若接着问:“那你名什么?”
贺京逸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她:“哟,你这是查家底好准备聘礼来娶我好?”
李芷若:……?
李芷若不说话了,一双微圆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贺京逸这才缓缓开口,眼底的笑意更甚:“想知道啊?那拿你的闺名来换。”
李芷若:……
这人,脑子,是不是,昨天,被人打坏了?
贺京逸看半天不做声的少女,勾勾唇:“不逗你了,名曜。”
其实曜是他的字,皇家之子一出生,就会将名与字全部取好,而且不会轻易改变。
不过他只是偷换了概念,也算不上说谎。
至于为什么不说实话,他怕小姑娘知道他是谁了之后,可能只会多就敬畏和距离,这就很麻烦了。
他讨厌那些恭敬的态度 ,不喜欢与抱有那种态度的人相处,与对他恭敬的人相处会让他十分不舒服。
贺京逸说完,随意在李芷若坐的书房里扫了几眼,一眼就看见了书柜上摆着的花瓶。
白瓷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枝冷白的杏花,杏花上满是水珠,片片杏花花瓣被风吹得落了满桌,却也多了几分残缺破碎的美感,惹人注目。
贺京逸走了过去,手指拨弄这几枝杏花:“这个时候杏花不应该都落完了么?哪来的?”
他这明显就是明知故问,想要逗逗面前的少女,山上的温度比平常要冷些,这个时候山顶的杏花没落完是常事。
李芷若把书关上放在了一边,然后头也不抬:“路边捡的。”
贺京逸往她合上的书看了一眼。
泛黄的书已经残缺不全,没有了书皮。
他随意地收回目光然后低低地笑了笑,声音懒散散漫:“是么,小骗子。”
李芷若睫毛微颤,又细又密的睫毛留还下一小片阴影。
贺京逸看着李芷若一副安静乖巧好欺负的模样:“这么大的庭院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不寂寞么?”
李芷若愣了愣,轻轻摇摇头。
她其实不应该理他的,只要她不理他,他或许就不会来了。
可是,确实,这么偏僻又荒凉的庭院,除了面前这个少年,就再也没有外面人来过了。
清冷又孤寂,虽然她已经习惯了,但是不代表她喜欢。
她更喜欢吵吵闹闹,熙熙攘攘的街市,街市上烟火气息,而不是满院子的凄冷孤寂。
贺京逸笑了起来,一点一点走近李芷若,低着头,看上去有点居高临下的意味:“真的么?小骗子。”
贺京逸的语气都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微微压低了声音,附下身子,托着调子,散漫中却又透露出几分危险。
李芷若抬头望进了那双深潭似的眸子,心尖微微颤动。
“小骗子”几个字从贺京逸口里说出来,莫名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很危险,但是莫名惹得人想靠近。
看着那张在自己面前被放大的俊脸,李芷若都不知道自己该有何反应。
她第一次和除了亲人以外的异性靠得这么近,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