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洛出少年
几分蛮力,本事不大,脾气却很急燥。此次带他一块去也好,刚好磨磨他的性子。
元溪松了口气,堂兄脾气不怎么样,对她却是不错,到了北地,两人也可以说说话解闷。
她又请求伯父说服自己的父母,这个檀暄自然考虑到了。
元溪家中,檀暄再三向元溪父母保证,只是去趟边境,即便是有战事,也不会让元溪上阵涉险。
元溪也在一旁说定会听伯父的话。她父亲毕竟不是武将,不知边境之险,便同意了。母亲哭啼一阵后,架不住元溪自己愿意去,只好同意伯父将元溪带走。
北境边城营房中,元溪哆哆嗦嗦穿衣起床,她冻得手都没有知觉了,也流不出泪来。只能是咬着牙,不停搓着手。
她望着茫茫白雪,心想她还是天真了,这里朔风夹裹着雪粒,寒彻入骨,吹在脸如刀割般,呼吸间都觉得痛。
堂兄也被伯父瞅着耳朵从床上扯起来,他恼得哇哇乱叫,引得周围卫兵一阵窃笑。元溪心里悄悄同情着堂兄,但她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言语好像都被冻住了。
元溪只得强迫自己去适应这里,她练习武艺之余,常骑马去周边看察地貌,这里风物与京洛大是不同。北境族部众多,尤以北鞮汗国最强,他们兵马强壮,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必要时可全族皆兵。
初到北境时,即便她是统帅的亲侄女,将士对她仍是有轻慢之心,这里论实力说话,直到见识过她的战力,众人这才收起偏见,对她肃然起敬,戏称她为檀小将军。
承安三年秋,元溪己在北境了一年有余,此时北鞮汗国兵强马壮,汗王长子率军大举进犯边郡,檀暄派军迎敌,但因前锋的将领轻敌,一时不察,被敌军的障眼法所迷,给了中军错误信号,导致将士伤亡惨重,左右二翼也被冲散,不成战力。
一战之后,堂兄命丧战场,叔父也受了重伤。眼看将士折损近半,一时军心惶惶,此时竟有人主张投降议和,说汗王长子是族中第一勇士,凶悍无比,有漠北雄鹰之称,被部落视为战神,我军根本无力抵挡。
他此话一出,军中哗然。此时元溪刚好提剑而入,她去看望昏迷的伯父时,将伯父的配剑拿了过来,此剑是天子所赠。
元溪闻言一阵血气翻滚,她立刻拔剑将那人砍死。随后她大声对众人喝道:“北靺犯我疆土,屠我百姓,连妇孺都不放过。若轻易言降,如何面对家中父老?胜败乃兵家常事,再有言降者,动摇军心者,皆要死于这军剑之下!”
众人被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有几个热血小将,登时表示要与敌军死战。
稳住军心后,元溪率将士再次迎击,她持枪立于站场前:胆敢来犯者,便是雄鹰,也要折断它的翅膀!若是头狼,那就拧断它的咽喉!北靺不退,我等誓不归乡!
将士被她气势所憾,顿时士气高涨,震臂呼喊。这种情况下,元溪反而冷静不少。战场上她勇猛无双,杀气腾腾,锐不可挡。
激战许久,看着那个高大凶猛的异族勇士倒下,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亲手杀了死汗王长子。
将士见此状更是奋勇杀敌,北鞮这次溃不成军,只得率残部逃窜。
她趁胜率军继续追击,北靺汗王听闻战败消息,仓促之间再向北逃,但他己经不年轻了,逃亡途中马惊受伤,很快一命呜呼。几个己成年的儿子趁机夺权,内部乱作一团,此一仗,北靺之险解除。
捷报传至京洛,檀元溪名动天下,大军搬师归京后,她被封平远将军,因她上头还有叔父右将军,军中都习惯称檀小将军。
对女儿的战功,父母是惊大于喜。他们想起元溪幼时那个相士所言,心里惶然不安。比起什么战功荣耀,小女儿的性命重于一切。
此时他们更不是敢将当年相士那句七杀将星外泄,除了他夫妻二人加上元溪伯父,元溪本人都不知道有这一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