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真美。

两人喝了半坛子酒，紫云就还没有把卿卿叫过来，我寻思我的小院到上官的小院，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往返三回了。

应该卿卿是睡了吧，那只有下一次再约她了。

而我已经薄醉，吃着花生米，和上官成出去外面看月亮。

寻了一架梯子，我们一前一后的爬上去。

今天是十六，月亮比十五圆。

药王谷虫鸣花香，四周围山，远处是苍茫没有轮廓的山林，近处是栽种各类的药物。

月光照亮了屋顶，将它的层层叠叠照成波澜起伏样子，如果月光如流水，就会顺着这个瓦片流淌下去，滴滴答答，最后流进土地里，滋养那片药圃的植物。

风也很柔和，吹动散落上官成脸庞的长发，我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目光流转的缓慢。

他俊朗的样子在月光下更加柔和，月亮有时候那么疏离，很多时候又那么可人。可人的时候嘛，就比如现在。

在万古的月亮和漫天的星辰下，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所有的担子、犹豫、焦虑都可以短暂地卸下，就躺在月光下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我躺下，抬头看着月亮：“你说，卿卿会不会是从月亮上下来的？”

“月亮那么高，摔下来就死了。”

“那你说，卿卿出现的乱石堆，是不是你们药王谷不知名的法阵，有人做法把她带出来的？”

“我们药王谷行医，不行巫。”

“自古巫医不分家，这样看，应该跟你有点关系。”

上官成笑了笑，在一侧也躺下，红色的衣服摊开，在月光下泛着美好的光泽。

可是压着我的头发了。

我将头发扯出来，摆在他的衣服上。

红色的编发在红色的衣服上，除了点星的黑色，融为一体。

又揪起一根来，对着月亮看。

“谢谢你，上官。”我轻声开口。

自从十五岁入谷以来的种种，涌上来，承载在这一缕缕红色的编发上。

上官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没有躲。月光下他修长的手指，厚大的手掌，将我的手包裹起来。

之前在一些场合，我们也拉过手，然而跟今天不太一样。

他的手很温暖而且干燥，十指交握，他拇指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拇指，有经常翻书的茧子。

“泥泥。”

“嗯？”

“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啊，今天的月色真美。

忘记是什么时辰回的小院，再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我拿出铜镜照我殷红的发辫，喜不自胜，如果再顶着一顶红帽子，那应该更好看了。

我回忆起之前看书说，游牧民族头顶会有毛毡做的帽子，如果把毛放进染缸里染成红色，再做成帽子……

到院子中的池塘里去照水，水里红金色的鲤鱼仿佛也被我这一头的红发吸引而来。

又准备去卿卿的房间里让她看看。

遇到付真，告诉我卿卿去找张木匠做玩意儿去了。

我“嗯”一声，也不见付真离开。

“怎么了？”

“三小姐，你……你的头发怎么编成这样？”

“不好看吗？”

付真眼睛瞪得大大的：“好看，就是像话本里的红发魔女……三小姐，你知道吗，就是一个女的，被情郎抛弃，然后走火入魔，堕入魔教，头发眼睛都变成了红色。”

“付真！”

我正无语呢，还没打算说付真，一声低沉的轻呵传来。

是上官成。

嘿，我刚睡醒没一会儿，他就过来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问上官。

他笑而不语。

我只得说：“我去张木匠那里找找卿卿，一起去？”

上官成的眼里含着一抹笑意，还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摸摸头发：“怎么了，不好看吗？”

“好看，阳光下更好看。”

我顶着一头的红发，和一身红衣的上官成穿过药王谷的大小院落，到边上的张木匠那里。

柳卿卿一看我，老远就打招呼：“泥泥，快过来。”

走进了，拉着我转圈：“真好看，红色显得你的皮肤更白皙了，特有少数民族的那个感觉。”

又说：“再做个金饰从耳朵挂在鼻子上，穿那肚皮舞的红裙子，啊，简直可以说是风情万种啊。”

大部分的内容听懂了。

“你的麻将呢，快做好了吗？”我问她。

柳卿卿说药王谷的生活太无聊了。

她得发扬国粹，让麻将在药王谷里流传开来，我问什么是国粹。

她说，国粹就是：“洗牌，打牌，摸牌，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