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应当是强大的
线。
城外的护阵会在他们关闭城门时启动,届时正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死局。
若是此次运气好能抓到绛瑟,那便是意想不到的惊喜了。
林卦师自然上不了第一线,他只能远远看着方樱杵着她的巨剑,正在元铃旁边肃然而立。
……
嫁衣鬼的队列终于进城了。
那些吹唢呐的人无一例外死气沉沉在前面走着,担着花轿的四人也是这样死气沉沉,最中间的嫁衣鬼穿着熟悉的秀禾,正襟危坐在轿子上,与此前不同,她的头上并没有喜帕。
裴遂安收到了前面的消息,便知道自己在喜帕上所设置的封印已被发现。
要么是操作嫁衣鬼的人已经发现,要么来的嫁衣鬼便是操纵其他嫁衣鬼的那一个。
总之都不是好消息。
裴遂安看了眼元铃,说道:“可以开始了。”
元铃这边也收到了朝游和夕遇的消息:“嫁衣鬼的队列全部进来了,城门已关。”
语毕。
元铃放开了一丝身上四枚蛇形玉佩的封印。
四枚玉佩立时丁零当啷拉扯起来,元铃四周形成一圈罡风,逼得众人退后了几分,唯有一身红衣的元铃此刻在里面格外醒目。
玉佩的撕扯被她摁在手下,如同驯服狼群的兽王,元铃嘴角带着一丝笑:“来吧,认一认谁才是你们的新娘。”
那边嫁衣鬼的队列正要踩上彼岸花,他们面无表情的嘴角要带上微笑,下一秒踩着唢呐的人脚步落地,那彼岸花却好像有生命一样向后退缩,那唢呐队不信邪地向前又走一步,彼岸花退缩得更厉害。
四枚玉佩的共鸣也自安宁街的方向传来,这回彼岸花更是跑得没影,迅速退回到安宁街,它们想逼近元铃,却碍于这罡风破不得。
这共鸣对于唢呐队伍来说,实在太熟悉、太美妙,多么强大的新娘,与之相比,轿子上这个就有些不够看了。
唢呐的队列里出现了一些混乱和犹豫,一时间竟不知道那边才是他们真正的新娘。
新娘应该是强大无比的,能够有压倒性的力量支配他们—,让他们像狗一样俯伏服从。
啊,那个方向的新娘多么令人向往啊。
唢呐队伍里的骚乱还是惊扰到了屠四娘,她此刻突然从轿子上站了起来,如同看死物的眼神落在这些犹豫的人身上,屠四娘忽然伸手抓住了一个队列中的人,当着他们的面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又张开了嘴,如吃普通的食物一般,一口一口啖尽他的肉,喝尽他的血。
躲在附近的云生门法修及朝游夕遇都被恶心得作呕。
新娘并没有什么都吃,她只吃了他的身体,还品尝了一下其中一只眼珠子,至于头和四肢,被她无情地丢在旁边。
现在唢呐队列中终于不再有犹豫的人了。
他们抬着他们的新娘子,一步一步坚定地朝那个方向走去。
屠四娘脸上和身上都沾着血。
但她并不介意,也不清理。
毕竟她并不是真正来成为谁家的妇人,而是来索这个城里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