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难。实不相瞒，孤心悦贵国的文昭公主久已，若燕国能应允让公主嫁与孤，咱们亲上加亲，孤的东西便是公主的东西，公主想给谁用自然都可。”

“这……”

梁太子的要求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姜时彦一时不好作答，转身看向姜姝华，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姜姝华闭了闭眼，蓦得想起在酒楼里说的那话。

昨晚虽那样说，但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又是在市井之中，若是日后后悔，那话不作数也罢。

可与昨日不同，和亲一事一旦当着梁太子的面答应下来，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自古和亲的公主，出嫁从夫，背井离乡，恐怕这辈子都再难回母国一次。

姜姝华眸色染上彷徨。

魏清秋……

半晌，姜姝华才轻轻启唇。

她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却又柔和至极，“魏大人，是股肱之臣，大燕还需要他。”

“况且燕梁邦交，本宫身为燕国皇帝的女儿，维系两国情谊，责无旁贷。”

扯了扯嘴角，姜姝华终于露出一抹浅笑，梨涡若隐若现，望向对面的萧君晟，“得知殿下的心意，臣妾，也甚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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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云雾缭绕，茫茫四周，竟无一处是出路。

那些云雾越来越密集，绞在他身边，魏清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他拼命挣扎，大汗淋漓，自囚车中突然醒来。

“狗官，去死吧！”

“你害了多少人命，血债血偿，杀了他！”

百姓群情激奋，骂声似在耳边炸响。

周围的景色一片模糊，但魏清秋并无丝毫察觉。

身上疼痛不已，他茫然了片刻，回忆起前事。

四皇子篡位发动宫变成为新帝，太子姜时彦被囚禁，而他因前太子党心腹的身份，被新帝针对陷害入一桩通敌谋逆案，成了大燕的罪人，被判抄家问斩，。

是这样的。

菜叶子、臭鸡蛋轮番砸上来，他因在狱中被折磨地奄奄一息而无力躲避。

围观的百姓们犹嫌不解恨，甚至有人捡起了地上的硬石头对准他的脑门砸过去。

石头破空袭来。

魏清秋闭上眼，预想之中的头破血流却并没有发生。

刀剑铮鸣，击碎石头。

他睁眼，认出救他的是随风，如今文昭长公主姜姝华的暗卫。

下一刻，如雷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奉长公主谕旨，死囚魏清秋虽罪无可恕，然念其昔年功绩，将其贬入奴籍，改判流放北疆，终生不得回京。”

临死之际，他被姜姝华救了。

画面忽地一转，物换星移，已是深夜。

这里是梁国。

陌生的府邸里布满了红绸、囍字，新婚之夜，本该宾客尽欢，四周却静谧得可怖。

只一间房里灯火通明。

作为让魏清秋活着的筹码，姜姝华被迫答应新帝作为妃子去伺候梁国昏庸的老皇帝。

然而老皇帝年迈病死，梁太子即位，姜姝华作为太妃却被梁太子子夺父妻，再次身陷囹圄。

魏清秋再次醒来，他蛰伏在草丛中，慢慢忆起自己的目的。

他要救出长公主殿下。

“婼婼，等我。”他低声唤道，捏紧了手中的剑。

月洞门传来脚步声，魏清秋暗自忍耐着，直到萧君晟走近灌木丛，他陡然现身，剑刃直逼萧君晟的咽喉。

行动意外地顺利，他成功挟持了萧君晟。

“我要你把长公主放回国。”无视无数对准他的士兵，他威胁道。

利刃示威般地刺破脆弱的喉咙，萧君晟却不慌不忙，两人一路走到新房门前，魏清秋一脚踹开。

出乎预料，房里并无新娘的影子。

魏清秋愣住，突然心有所感，转身一看，无数弓箭已对准他，而姜姝华正五花大绑地被梁国士兵挟持着，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呜咽，哭泣着摇头。

魏清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萧君晟这才懒散开口，“乖乖把剑放下，束手就擒，否则孤让你的长公主下一刻就没命。”

原来又是计。姜姝华是饵，他才是被钓的鱼。

萧君晟要攻打燕国，盯上了魏清秋这个前朝重臣，想套出燕国的朝堂机密、地理兵防。

“别犹豫，孤的属下不会等。”萧君晟如闲庭信步般闲适，下一刻，梁国士兵在姜姝华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喷涌。

只听萧君晟嗤道，“不会武功还敢拿剑刺杀孤，真不知道是痴情还是傻。”

魏清秋全身颤抖。

他不得不放下剑。

那一刻，画面再转。

这次是在黑夜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