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的事
新:“你叫我声哥,我就不能看你再往火坑里跳。”
许蔚然深吸一口气:“这不能说什么,我练笔,你往后翻翻也会有其他人,陈晨,李辰樱,李勋卿他们……”
“为什么没有我?”陈新打断。
许蔚然:“我不想让岭岭姐误会。”
陈新:“就这?”
许蔚然:“不然?”
两人语气平缓,态度却针锋相对,像海底发生地震,海面风平浪静。
陈新看着她把画册重新塞书架里,说:“张岭岭过去做的事确实很过分,但这不是你对呈昱京还不死心的理由。我跟张岭岭随时都可以…”
“十五年了,岭岭姐跟了你十五年。”许蔚然点他,语气骤然冷淡,“陈新,我喜欢谁,跟谁恋爱,跟谁结婚,跟谁走的近,都跟你没关系。”
话说到这份上了,陈新足足沉默了好几秒。
房间寂静。
陈新点点头,勉强表现一丝不在乎,没成功,他索性说透:“这样子,是不再让我管你的事?”
许蔚然方才话说出口就觉太强硬,有点后悔。这时语气稍放软,“我长大了陈新,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这些画不能说明什么。”
陈新盯着她看,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撒谎,可许蔚然没看他,低着头整理画稿,她做事一向认真严谨,任何杂乱都难逃脱,倒扣的书本,书签,初稿,画笔,裁剪刀,一一分类整理好。
陈新看着看着,说:“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你喜欢谁,你跟谁恋爱结婚,我不多干涉。”话锋一转,“唯独不能是呈昱京。”
许蔚然眉心皱紧,心脏一痛有些难忍。
陈新莫名有丝快感,强调:“谁都可以,除了他。”
许蔚然顿感不可理喻,反驳:“你故意的?”
“你没心思,怎么理解的我故意了?”他迅速而冷淡瞥她一眼,仿佛慢一秒或多看一眼都会心软,他意在彻底敲打她,“你找也最好找一个能让老师心安的人。”
许蔚然沉下声音:“你别太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陈新话尾上扬,卖讽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呈家当初对老师做了什么?但凡他真心想跟你在一起,他爸顾忌他也不会对你家做绝,也不会把老师往死里逼。当年你跟他在一起他家能不知道?还下得去手让你们不得不分开。这么多年,但凡他对你有一点真心,他早就拼尽全力靠自个打拼跳出家庭束缚,也不会在急诊当个主治混日子,连跟你光明正大站一块的勇气都没有。”
陈新唇角弯一下,“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长,不然他家手段这样狠厉毒辣不念旧情,他连为你争辩反驳的话都不说一句。”
许蔚然唇紧绷,不吭声,他说的不错,但凡他造一句谣,她也不至于被彻彻底底的撕开伤疤。
心火辣辣的疼。
她过了那个年纪,不会一直活在梦里,也不是拥有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病人。她也记仇,也算计,也虚伪,更会报复。
她现有的一切得来不易,财富地位,经验阅历,她历经多年总算熬出头如果因他再失去,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受点惩罚?
她图什么?
他还有什么令她心生喜悦忍不住靠近的魔力?
早先站在酒吧望着呈昱京买醉的背影时,她就琢磨不明白,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因年少无知也好,说她贪恋某种感觉也罢,具体哪种她不愿再想出个结果。但这并不意味陈新能随意揭她伤疤再往上面撒把盐她还不适时反击。
她压下所有苦楚淡然一笑,对方才他刺激的一番话恍若未闻,“所以呢?你在跟我表功?大可不必,你帮我的我全记心里不敢忘,可其他方面你跟他有什么两样?又有什么立场说他?话既然说到这了,就全说明白吧。”
许蔚然顿了顿,她将深埋心底多年不敢随意提及的想法说出:“当初是你说让我断了对你的所有念头,不能喜欢你,好,我做到了。后来我跟呈昱京走的近了,你反对让我离他远点,又说不再管我,那我跟呈昱京怎么样都不用你多管。也是你说送我出国,学医深造打消岭岭姐顾虑,好我都同意。现在我想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请你别拿我爸的事压我,打着关心我的幌子插手我的事,你不觉得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