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聂远:“话说的不假,以前院里给他介绍过不少,什么同事女儿啊,药代千金啊,长辈侄女啊,医药圈适龄的单身女生几乎都给昱京介绍过,但每次结果都不了了之。昱京好像对那些女生一点也不热情,像一块石头,硬邦邦捂不热。”
这一番话,听的许蔚然心情舒畅,方才累积的阴云密布一扫而光,嘴角都止不住往上扬,任她努力克制维持淡漠情绪,但心思像插了小翅膀都要飞起来了。
心情舒展面色也不再紧绷了。
聂远觉得这次对话非常有意义,最起码能打探到许医生对自己哥们的意思,总不至于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他拿出实打实的真诚劲儿,这段时间的相处共事,已经让他感受到许蔚然为人处世的实实在在,面冷心热。他也在很多不为人知的时候注意到了呈昱京对许蔚然一种独特的感受,有或没有的,他都想试试真假深浅。
他神色飞扬,出卖哥们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许医生,我告儿你一个秘密。”
许蔚然本不感兴趣,但见他满脸神秘又起了几分好奇,“什么?”
聂远左右瞅瞅,中午头大家自娱自乐,压根没太有人注意到两人的窃窃私语,唯独一道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投过来,几次后,聂远怯怯看过去,没谁了——呈昱京。
聂远咧开嘴,露出一个友善傻气的笑,一副您瞧好吧的得意姿态,呈昱京白了一眼瞥过头眼不见为净。
许蔚然等他半晌没等来下文,狐疑看他:“吊人胃口呢?”
“诶,可不是。”聂远胡诌,“这秘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许蔚然挑眉,“哦?”
“真的。”聂远往前探脖子,招招手,“你过来点。”
许蔚然配合他往前递耳朵。
聂远压低声:“我这个秘密啊,是关于昱京感情生活的。要不要听?”
许蔚然点完头,纳闷道:“他的感情生活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聂远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许蔚然半信半疑。
“我跟你说啊,昱京这些年不找女朋友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人。”聂远小声,往左胸膛指了指,心虚的朝呈昱京那边瞄,怕他听到,防备他突然袭击给一个大逼斗,或当真撕开他这张嘴。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聂远提起这事就莫名兴奋,连声音都忍不住激动,“有一次,科里挑战了一场难度很大的手术,几乎没人报生还可能,情况太严重了,送来时意识涣散,我记得好像是钢筋贯穿伤,那时主任和副主任都出差参加什么学术讨论,昱京主刀,从天亮干到下一个天亮,硬是把人救回来了。”
许蔚然听的认真,不打扰让他继续说。
“这事还上当地新闻了,然后院里领导很高兴,放给一天假好整顿调整,当天晚上科里去喝酒庆祝,大伙儿敞开了肚皮喝,昱京一个大功臣,被灌了不少酒。”聂远道,“那时我们大概认识了有三年了,我第一次见他喝酒,平时他都不喝酒的,怕喝酒误事。”
许蔚然这方面倒也清楚,呈昱京抽烟抽得凶,却很少沾酒。
“我不敢喝。”聂远搓搓鼻头,“我感冒吃了头孢,他们都不敢灌我。”
所以那天散场,我负责把这群醉鬼送回家。”
许蔚然眉眼垂落,睫毛落在下眼睑一处阴影,点头听他继续说。
“我算见识到这群人喝醉多惹人烦,郭洋那蛆,解我扣子脑袋往我衬衫里钻,还有成阳,逮着人乱亲,我怀疑他觊觎我帅装醉光明正大骚扰我。”
聂远一顿牢骚,戛然而止,“哦对,最正常也最不正常的就是呈昱京。”
许蔚然睫毛抖动,哦了声。
“他喝醉了安静睡觉,不吵不闹酒品不错,乍一看像累得睡着了。可当我扶他上楼梯全吐我身上了,等把一切安排好时间太晚了,他平时住医院家属楼,第二天上班也方便,我就在他家凑合一晚,就这一晚,我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聂远娓娓道来,像讲悬疑故事,慢慢揭晓谜底。
“半夜把我整个吓醒了。”他先是感慨,后是叹气,“没喝酒,但我也喝了不少饮料,被尿憋醒找厕所,听见有人说话,连说带哭的那种,当时把我吓够呛。”
“我仔细一听,大体找到声音方向,顺着找过去,是昱京的房间。”聂远说,“我进去的时候他还说梦话,一直翻来覆去嘟囔一句话,到最后眼泪都下来了,我没听完他说什么啊,就听清了两个字。”
许蔚然目光闪烁:“是什么?”
“别走。”
她心尖一颤,不由想到很多年前分开那次,她转身就走,他一字没说,连挽回都不尝试一次,说心里不怪是假的。
大概这才给了回应,也只有这种时候给出回应了,论他清醒的时候,是断然不会说这么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