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之吻
然还随身携带这张弓,我都没发现。”
“嗯,出门在外,以防万一嘛。”
李砚修此番带的人全是二当家周岳轩的手下,这些人平素靠着周岳轩作威作福,犯了不少血事,李砚修本就是让他们过来送死的。
而这些小喽啰,除了手中带着几瓶毒散,其他的不足为惧。
很快,埋伏之人便被桑宁和燕临安两人杀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天上轰隆声阵阵,阴云密布,雨将不时而至。
“咻咻咻——”
不知其中谁人带了毒针,雨丝纷乱迷人眼,等燕临安发现时,那三根针已距桑宁不过数尺。
“小心,”燕临安将人揽过来,抬手挡住了飞针,可却没防住视野盲区射过来的一根毒针。
见他中了毒针,桑宁握着手中匕首哆嗦几下,不察间擦破了指尖,吧嗒吧嗒,血顺雨而落。
这时毒针毒性已没入血液,燕临安堪堪用手中冷剑竖指地面,吐了口血后他瘫软在地。
桑宁此时小脸煞白一片,她挣着过去拢住他的脖颈,豆大的泪珠滚落得到处都是。
“你别怕,我我我,我帮你把脉。”
她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脉搏,气氛一时凝滞。
“副坊主,他们不行了,我们上吧。”
李砚修看向雨中,抬手行令,却在几人拥过去之时用手中的弩箭将剩下的人杀了个干净。
蝶衣适时穿着黑色披风而来,李砚修差她善后。
好在桑宁随身携带有阻断丹和百解丹,可丹药的个头太大,她只好从腰间取下水壶,喝了一口,将丹药碎在他嘴边,然后用嘴将水喂过去。
药很苦,苦到两个人都皱了眉头。
燕临安从始至终都紧捏着她的手指,生怕人找不见了。
她忽地抬眼,余光瞥见一个穿兜帽黑色斗篷,面戴银制面具的男子朝两人走了过来,她心中慌乱,面上却镇静得很。
她定定地拥着昏睡的燕临安,手中的匕首被血和雨浸染的发亮。
面具人手快地弹了石子在她颈侧,她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正惊恐间,她见那人垂眼望了燕临安几眼,将他碍事的腿踢至一旁,接着合衣蹲下,同桑宁平视。
那双淡眸……
竟然是他,原来他会武功。
李砚修不再看她,他从怀中取了伤药,为她仔细处理了伤口。
桑宁想让他看看燕临安,可嘴张了张,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任何话。
李砚修忽地一笑,他怎会不知她什么意思,可帮情敌也是需要酬劳的。
此时雨丝已浸透了桑宁的墨发,他抬手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发簪,偷偷留下其中一枚最亮晶晶的小首饰,是珍珠小簪。
桑宁不知他在她发间做了什么,却闻见了他垂身下来的浓浓栀子香气,和着浓浓药气,既和谐又不和谐。
他手指卡进桑宁的喉咙,摩挲了她的颈侧,微微一抬,在她不经意间,隔着面具同她碰了碰唇。
桑宁身心皆想拒绝,可她动弹不得,只能望见他靠得越来越近的面容,又见他阖上了双目。
幸好,只有一瞬。
做了这些,李砚修屈身过去给燕临安服了一颗药丸,他转身看了桑宁几眼,便拂袖离去了。
他身影消散之时,桑宁慢慢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她赶紧将燕临安抱起,从他怀里拿出信号弹,同正上空释放。
“噼啪——”成功了。
今日两人孤身而至,逢了祸端,怕是以后赵浔便要嚷嚷着寸步不离了。
坐在马车上时,桑宁肩侧睡着燕临安,她方才把过脉,他已经没事了,这便好。
令桑宁思绪纷飞的是今日凭空出现的李砚修,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在上京。他竟然会武功,再加上通医术毒物。
难不成,他会与近日来的毒人事件有关?
“小姐,将军府到了。”
闻言,桑宁抬袖看了看窗外,她利落地起身同赵浔一并将燕临安架回了房间,希岚、银环和管家三人为他们打着伞,一路便这样回去了。
为他掖好了被子,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回来正要同他告别,却在临别时被人紧紧拽了衣服飘带。
她无奈摇了摇头,俯身在他耳际讲道:“放心,今日我拿了帖子和玉佩去的,如果他真的是我舅父…反正,别担心我,我去去便回。”
讲完话,她打算起身时才发现自己被抱住了,她一时间动弹不得,赶紧回眼看向他,才发现燕临安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
“你,可有好些?”
“我同你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