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动在微微颤抖。

他无法想象，敌人的刀是如何穿透她的胸膛的，她又是如何坚持着回到村子里的。那一瞬，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无数与她相处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夜晚的那个拥抱上。

思索不过一瞬息的事情，现实里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说道：“为什么呢？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现在的我们，随时有可能会为了村子死去……”他说，“未来可能会发生无数不能预料的事情……包括战争。”

“忍者，注定是活不长久的。”

月枝带着茫然与无措看着他，喃喃道：“但是……”

“失去的痛苦，”他眉眼弯弯，语气意外地冰冷：“很不好受啊。”

失去，失去，失去……

“……够了，”月枝垂着头打断他的话语，神色平静地说道：“不要对我说教了，我曾经也失去过哥哥，但是……”

“我现在回想起来，很开心能与他有这么一段回忆，”月枝说着，往他的面前踏了一步，随后她仰起头，认真地说道：“包括我的同伴……我从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选择放弃拥有。”

她站在他面前，说到最后，声音又开始重新发抖，她的眼泪随着话语一起滚落下来，打湿了黑色的衣襟。

意外地被说教了，怔忪片刻后，眼前的男人发出了一丝轻笑，他轻轻地擦去了少女脸上的泪水，“别哭了，站在外面这么久了，你不冷吗？”

感受到他指尖的暖意，她又变成了当年的孩子，她抽泣两声，才从迷蒙的缝隙中挤出话，口齿不清地说道：“冷。”

话还未完，泪水又汹涌下来，她慌乱地伸手去擦，却把自己的衣袖弄得一团糟。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男人在她头顶又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他说道：“快去洗脸吧，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小花猫。”

他的话像是开启了一个机关，月枝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她推开门，又浑浑噩噩地转过身，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我……很自私吧？”

明明他没有这种想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对方感到困扰。她突然间意识到，对方一直在饱受这种离别之苦，所以他应该……更倾向于去喜欢一个普通人吧。

“没有哦，”卡卡西站在原地，他双手拢在袖子里，隔着茫茫大雪，他的眉目依然缱绻温柔，“快点回去吧。”

雪下得更大了，明早起来的时候，一定是白茫茫的一片吧。

这场奇怪的告白，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

木叶的又一个春天在冬雪化尽之际悄然而至，温润的流风吹醒了沉睡的万物，树枝抽出嫩芽，绵绵绿意在山间蔓延开来。

冬日里所有的事情，都随着暖风而埋藏在过去。

她开始下意识地尽量避开卡卡西，就连清晨去墓地这种日常惯例，她都下意识地拖到傍晚，偶然间她也会遇到那个银发上忍，她也会不由地装作极为冷漠的样子。

例如：

——“啊，卡卡西也在此次任务中啊，那就不需要我了。”

——“啊，有他啊，我突然想到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去聚餐了。”

这样子的日常生活让她感到无比别扭。

要不要，跟里树学习一下？

她时常会思考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月枝的眼睛并没有引起什么乱糟糟的事情，木叶终于放宽了对她的警戒。

这就说明——她又可以出去做任务了。

一想到那种时不时伪装成C级任务，结果临时变成A级的任务，月枝就一阵头疼。

她手里握着情报——这是新年过后的第三个A级任务。

午后的阳光微微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发现无法挡住之后，她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脸庞对背着阳光，当脆弱的眼皮触及到黑暗时，她竟然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久等了，月枝。”站在木叶村的大门口，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月枝转过身去，有些刺目的阳光又重新落回到了她的脸上。

穿着忍者服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莞尔一笑。她的身后跟着时常与月枝一起出任务的两个中忍。

“鹿？”她疑惑地看着她，“那么这次的任务……”

“是我，师父她很忙，我来代替她。”鹿微微一笑，她握了握拳头，说道：“月枝别小看我，我也有在努力修炼，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比刚见到时，这个少女的眼里多了几分坚定和自信，月枝挑了挑眉，迎着明媚的阳光打量了她一番，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这样……很好啊。”她点了点头，摊开地图跟自己的队友们分析了起来，正色道：“这次的任务很可能会遇到一些战乱，毕竟帮委托人抢夺情报什么的……肯定会发生战斗，请你们务必做好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