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名分
这次回去风桑市,偶俊军计划在风桑住两个晚上的时间。一来祭祀方心怡,二来与偶苒和陈杏梅一起重游故地。
偶苒已经知道父亲的用意,但陈杏梅面前她要装作懵然不知,把惊喜和浪漫留给两人去制造体会。
临出发前两天,偶苒带偶俊军回医院复查和复检。
那天晚上电话后的几天,迟恒没有找到她,偶苒也没有去找他,两个人似乎陷入了冷战。
这种冷战令偶苒很怅然,她不是不明白迟恒的心意,但她一想起迟恒与她回去见方心怡,偶苒心里面便犹豫、退缩,甚至有些害怕。
那些扎根在心底的秘密如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她缩在蜘蛛网之下,也曾经想挣脱而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拉着她往后,往后,最后畏缩一团,藏在蜘蛛网之后。
在复检室门口,偶苒遇见了王奶奶的儿子王叔。
王叔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在抽动。
“王叔,怎么了,是不是奶奶她。”
“不是不是。”老人连连摇头。
王叔一双长满老茧的手,很握住偶苒的双手,手伸到半空,又缩回大腿两旁,手足无措,一双眼红透透的,喉咙底下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又无法表达出来。
偶苒耐心等待着王叔梳理好情绪。
“偶小姐。”王叔第一次这么叫她:“您把救助金的钱分给我们一半,我真得,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您。”
偶苒恍然,温和笑:“这个钱本来也不是我们家的钱,您要谢的话,谢谢黎院长就好。”
“我听陈主任说了,是您主动提出给我们一半的,要不是您提出来,他们才不会这么做。”五十多岁的老人,激动地快要哭出来。
偶苒拍拍王叔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王叔,举手之劳。”
送走了王叔,偶苒去了一趟院长室。
偶苒开门见山:“谢谢黎院长,帮了王叔一家。”
“你爸接受治疗后,表达上有没有进步。”
“是流利了许多,有时候能说一个简单的句子,谢谢您给我们联系加国的专家。”
“我没有那么大面子。”黎院长意味深长道:“苒苒,院长我也曾经年轻过,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事当时要是能明白清楚,后面也不会有遗憾。”
“院长,您想说什么。”
黎院长慈眉善目地看着她,目光里隐含了些复杂的情绪。
偶苒坐在黎院长面前,问:“院长,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苒苒,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迟恒。”
从医院出来,偶苒觉得头上的毒日似乎更毒了。
黎院长的话语在偶苒耳边响起:“基金和专家都是迟恒在安排,他不但为军叔安排这些,前几年,他还会时不时来医院看望军叔,你爸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
“应该是迟恒的意思吧,他不希望你觉得有压力。苒苒,有时候,你给自己要求太高了,学着接受被人的好意,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偶苒看向身旁的偶俊军,父亲发病的头一年,每天躺再病床上,偶苒白天要兼职和学习,变雇了一个男保姆照顾偶俊军。
小时工的叫价是一百元一天,比其他保姆都要便宜。
偶苒问他为什么这么便宜,他告诉偶苒,因为他小时候看过偶俊军比赛,是他的粉丝。
偶俊军曾经是体育明星,会遇见粉丝也是有可能,偶苒没有怀疑,又观察了这位粉丝一段时间,见他对偶俊军非常好,便不再怀疑。
现在看来,这位所谓的粉丝不是因为崇拜偶俊军,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粉丝,每天付他工钱的是另有其人。
偶苒给迟恒发了一条短信:【你这几年背着我,到底做了多少小动作。】
过了许久,迟恒回信息:【你要是陪我一个晚上的话,我会考虑全部告诉你。】
偶苒盯着屏幕上的字,心脏一缩一涨,眼泪差点从眼眶里掉下来。
偶俊军回家时,陈杏梅没有在家中。
偶苒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一条银条项链,回到大厅。
“爸。”偶苒向偶俊军摊开手掌,银条项链盘卷在偶苒掌心内:“过两天是梅姨的生日,我想把这条链子送给梅姨。”
偶俊军眉心皱了皱,看向偶苒。
“这条链子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礼物,可是它跟了我后,十年里面我只带过三次,实在太糟蹋它。梅姨为了我们这个家,太辛苦了,我现在没有更多的钱给她买礼物,我就想把这个送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偶俊军看着项链摇头。
“你不同意?”
偶俊军扶着椅子起身,偶苒兰连忙在另一边扶着他。两人进入偶俊军的房间,偶俊军指着衣柜:“柜里有个铁盒,你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