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
听系统的意思好像后面男女主在一起,外加身世暴露之后,陆痕就沉浸于仇恨了,应该没什么心思和女子纠缠。
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哇……
见沈流灯盯着两人重合的手指,目光发愣,像是能透过凌乱的衣服看见他的皮肉似的,原本只是看不得她那么得瑟的陆痕,被她摸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发烫。
他紧绷着肌肉试图抵御那如同毒素般迅速蔓延进神经的麻烧感,但却见效甚微。
就算如此,陆痕也没有立刻将她的手拉开,而是低声问她,“摸清楚了?”
沙沙的嗓音如同亲密性感的耳语。
沈流灯都没敢抬头看他,生怕表情管理单独出家后露出什么不太体面的表情。
她艰难地咽了咽嗓,“……清……清楚了。”
手背是烫的,手心更烫。
陆痕会不会着火她不清楚,但她的手是真的快着火了。
垂眼看着一直低着个头,回避他视线的沈流灯,陆痕平直的唇角极轻地勾了下,眼中深沉光影近乎温柔。
对他说喜欢撩拨他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总是显得游刃有余的她在他回应的时候也会觉得棘手吗?
看着她这般轻易就浮现的想法让陆痕本人都是一愣。
所以……他这是在回应她吗?
藏在不服之下的私心是想握住她的手。
渗进皮肉属于她的缠绵温度突然化作根根利刺,毫不留情地深扎于她触碰过的每寸肌肤,难得轻松缓和的眉眼立马又凝成了空无一物的冰。
“望日后能看见你亲手刻的木雕。”
说着陆痕就将她的手带离,松手之后还往后退了步,像之前的举动真的只是让她“学习学习”剑客的身体罢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沈流灯听见“亲手”两字似乎格外重读了。
夜间凉风灌进被松开的掌心,却隐约塑成某人肌肉的形状,沈流灯握住了那只发烫的手,滴水不漏地笑道,“有机会的话。”
她会刻个屁的木雕。
陆痕也没有继续和她争论木雕的事,稍一颔首就转身离开了。
看起来利落干脆的离开,脚步也没有看出丝毫匆忙,但转身后的陆痕紧抿着唇,神情有些懊恼。
冲动了。
不慌不忙离开的脚步,踩到铺满落叶的地上反馈回来的却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杂乱断裂声。
而看似与来时身披夜寂不沾风雪没不同的陆痕,那颗刀枪不入的心发出的响声与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从知晓沈流灯的背叛很大可能是孤柏渡搞的鬼,他就开始自乱阵脚了。
眼睛经常控制不住地往她身上落,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越看就越想靠近。
甚至越想拥有。
他并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
她曾是他最重要的人。
像是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借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她。
但他早就不再是十多年前的小孩了,不能她稍微朝他勾勾手指就一门心思地凑过去。
她会再次抛弃他的。
就像幼时一样,因为一些原因,一句话都不说就彻彻底底地将他推开,甚至沦为仇敌。
就算现在没有那个所谓的“原因”,以后也会有的。
不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在他主动牵住她的手后,总会有那么一天。
幼时是陷害推他进蛇窟,那以后呢?一刀插进他的心脏吗?
若是死了倒是干脆,可若是还活着,他又要花多久去适应至今都还未能释怀的,被她抛弃的痛苦?
他又该抱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她?
说不定就连这次引得他回应的故意靠近也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
麻木的躯壳走到竹屋大门前不远处,烛火照到的地方,陆痕才缓缓松开了剑柄上握得僵硬,青筋绷突的手。
坚硬剑柄上留下了串温暖烛光都照不进的凹陷手印。
还是算了。
只有泾渭分明才能不继续受她的影响。
陆痕转身离开后,沈流灯才有心思去看竹屋,门口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的目光很快又落回陆痕背影。
该说不说,陆痕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不少?
这要放之前,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更别提还拉着他近距离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果然得知她自幼就被孤柏渡下毒控制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吗,不管她怎么把陷害的事往自己本心上揽。
可是为什么呢?让他对她的态度转变了这么多。
是愧疚吗?
还是她此前对他所有的陷害有了苦衷,所以有了能被原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