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若不想惊动全村的人,当务之急得先派个人打发走外面的人。
陆逊扫了圈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人。
杨春祥脖子上有伤,不适合出去,贾延芳早在女儿也被绑进屋子时就惊晕过去。
还剩一个满脸眼泪,听见外面人声之后就格外激动的杨宝鸯,要不是嘴上封了东西,她怕是都能叫出声来。
听着院外的敲门声,陆痕比他更快下决定。
他走到杨宝鸯面前,“待会儿找个借口把外面人打发走。”
杨宝鸯仰头怨恨地瞪着他,很气愤的样子。
见她拒不配合,陆痕手一抬就抽出了身旁陆逊腰间的剑。
他的动作快得等陆逊反应过来,陆痕的剑尖已然对准了杨宝鸯的眼睛。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剑架上脖子一不小心留下伤痕,就又不中用了,既然没法让她亲身体会剑刃的压迫感,视觉冲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唔!”
杨宝鸯果真被他一言不合就拔剑的悍风给吓到了,连忙闭上了眼,尖叫被堵在喉间的她身如抖筛,再也不敢用怨毒的眼神瞪向他。
“唔唔唔……”见剑尖对准女儿眼睛,杨春祥心焦如焚,椅子都因为他的挣扎不停发出声响。
“陆兄……”根深蒂固的家教让陆逊下意识想出口制止,但形势紧迫加上对陆痕的信任,他没再说下去。
若是惊动了村中人,怕是会有更多人受伤。
听见房中另一位看着正色凌然的男子要劝,杨宝鸯连忙向他投以求助的目光。
红着眼泫然欲泣,身体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哪还见分毫之前淬毒似的眼神。
陆逊确实不忍,但他还是尽量温和地劝道:“杨姑娘,你就听陆兄的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见求助无望,杨宝鸯又垂下了眼,扑簌簌掉着眼泪。
听见异响的杨勇敲门的频率快了不少,“……大哥大嫂?”
陆逊压下因杨春祥挣扎而不停晃动的椅子,低声道:“若是不想你女儿受到伤害,就别再动了。”
陆逊看着斯斯文文,但到底是习武之人,双手往椅把上一压,纵是杨春祥再如何挣扎椅子也岿然不动。
被绑得严实的四肢动弹不得,嘴又被封着,想要挣开束缚的杨春祥脖侧青筋绷突,一张黑脸被憋得通红。
但纵使如此,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害怕得身体发抖。
看出杨宝鸯在拖延时间的陆痕手中的剑往她的眼睛又推进了分,“你觉得是他先将你救出去,还是我的剑先刺进你的眼睛?”
“若是他闯进来,我不会杀你,只是会刺瞎你一只眼,再在你脸上划上几道。”
路盎然和沈流灯推门而入时,听见的正好是这句轻飘飘的威胁。
刺瞎一只眼,留一只眼让她日日看着自己毁容的脸,这对但凡有点爱美之心的女子而言都是比死还残忍的折磨。
路盎然眉头轻皱,但出于对陆痕的信任没出声。
而看着陆痕提剑低眸俯视那人,漫不经心透出压迫力十足的睥睨,沈流灯眉梢微扬,心想她来得还真是及时。
往日有一起合作的任务,他一般都只是负责动手,撬开目标嘴得到信息的任务多交由她。
偶尔交由他审问,他为了省去和他们话语拉扯的麻烦,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
像这种滴血不见,只言语上的威胁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还别说,他这威胁人的模样虽然放在自己身上挺狗,但放在别人身上还是挺帅的。
听门被推开,陆逊还以为是路盎然,余光却瞥见两道倩影。
他一抬眼,就瞧见这两日担忧着的人朝他笑了笑。
“沈姑娘你醒了。”
她的醒来让陆逊心中一松,焦灼感都消退不少。
沈姑娘昏迷,路姑娘时不时地要去看着熬给她的药,他原是想去守着她的,但考虑到冷着一张脸的陆兄可能会加重杨春祥一家人的恐慌,他还是主动提出要守着这边。
看着沈流灯苍白的脸色,陆逊还是有些担心,“你刚醒,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陆兄就够了。”
她要出来的时候,路盎然也是这么劝她的,但她以担心之由还是拉着路盎然出来了。
不是她怕苦,是那药喝了也没什么用处。
“有了你们的照顾我已经没事了。”说着怕他们不信,沈流灯松开路盎然扶她的手,还蹦了两下。
小心思被戳破的杨宝鸯终于抬起了眼,映入眸中的锋利剑光如有实质般刺痛了她的眼睛。
话语虽简短,画面感却十足,但凡换那个面善的男子来说,残忍的画面都不至于跃然眼前。
“唔……唔唔……”杨宝鸯突然有些急了。
姑父是个粗人,若是他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