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郁
那时她说想要他们俩人活下来,他居然真的不声不响就去做了。
不过这次应该不能够吧。
毕竟陆痕已经不是幼时那个小屁孩了,而且他们的关系也早已不同往日。
沈流灯咽了咽嗓,继续把戏唱下去,“求啊。”
陆痕并不意外,“你想要什么?”
“我一早就说过的。”沈流灯拍了拍他心口位置,“这儿啊。”
“虽然早知没了机会,但我只盼有朝一日这儿能有我的一席之地,不奢求,一点点就好。”
嘶……他这货真价实的胸肌哇……
手感可真好。
手和心室相贴的微小压力,却让陆痕觉得有些窒闷。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前。
削葱根似的不盈一握的手指全然覆在了他的胸膛,紧密贴合,海中细密的网般,这模样哪像是一点就够的。
“是么?”
装作深情实际上只想吃点豆腐的沈流灯应道:“当然。”
心口窒闷让每次呼吸胸膛起伏都变得明显,胸膛起伏越明显,对置于胸口的手的感知就越清晰。
陆痕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将其从胸前拿开。
但就在此时,门外有动静传来。
不知为何陆痕心下一跳,立刻偏头看向门口。
沈流灯却丝毫不慌,被束缚的手指一点点绕进他的指缝,宛如试图钻开石头缝窥见天光的草苗。
“你要是想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关系,我可是乐意之至。”
她贴心地压低了声音,性感的气音隐晦又暧昧。
他们间是什么关系?
陆痕毫不犹豫甩开了她的手。
沈流灯的手只是看着缠着紧,他一甩,她就顺着他的力松开了手,顺势摔回了床上,低头捂着胸口咳嗽掩饰笑意。
她之前还遗憾毒发时不清醒,明明摸到了他的背脊和后颈,醒来却没什么印象了。
这下连胸肌和手都摸到了,心满意足了。
沈流灯对陆痕的鬼话向来都是真假掺半,他的容貌身材她的确喜欢,不过之前碍于任务她也只能看看,这个爱慕者的身份倒是给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伏在床上的人咳得纤瘦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看得陆痕都疑心方才自己用的力是不是太大了。
门外听见动静的路盎然心下一喜,连忙打开房门,果真见沈姐姐已经醒了。
她快步走了过去,帮床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流灯顺着背,“沈姐姐你没事吧。”
沈流灯摇了摇头,咳声渐缓。
眼前横过来一只有力的手,素白粗糙的茶杯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这杯茶是陆痕之前就倒好的,不过方才以为沈流灯寒毒犯了才搁置在了桌上。
路盎然接过,将茶杯递在沈流灯唇边。
沈流灯就着她的手将微凉的水一饮而尽。
说了那么久的话,的确渴了。
抬起脸的沈流灯唇上的血迹一览无余,让路盎然一惊。
“沈姐姐你唇上的血……是有哪不舒服吗?”路盎然立马将空杯递还陆痕,手搭上沈流灯的手腕。
血?
沈流灯屈指蹭了下唇瓣,指上确实沾了点血迹,“嘶……没事,这是唇上的血,醒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
为她把脉的路盎然眉头渐皱,“沈姐姐你身上的毒……”
沈流灯气定神闲,像是中毒之人并非她,“怎么了?”
并不算复杂的脉象,却让路盎然有些不解,“毒看着像是解了,但体内似乎隐隐有股寒气。”
解了?
陆痕下意识看向沈流灯。
当时帮她拿解药时,那药罐中不是一颗,也不是两颗,而是足足一罐。
要是这毒这么容易解,她一个身上只带毒药的人会随身携带这么多?
偏生当事人还笑眯眯地,若有所事似的应着,“不碍事,许是余毒,养养便好了。”
真会骗人。
陆痕抿着唇,转身将空杯放回桌上。
方才的那场对话由他问,逐渐变成了她全权掌控谈话节奏。
陆痕知,却放任,但不知她那些看似剖心摊肺的话又有几分是出于真心?
“那毒的霸道我也见了,怎么能叫不碍事?”路盎然不放心又仔仔细细给沈流灯把了遍脉。
见沈流灯体内除了些许寒气,确实没什么异样,路盎然才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前熬的驱寒的药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端来。”
沈流灯感动地握住了帮她掖被角的手,“谢谢你盎然。”
“没事儿,我们间就不必言谢了吧沈姐姐。”路盎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沈姐姐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好。”